來福回來時,手裡捧著幾樣東西,皆是奉命從宋氏院中搜到的,其中包括一包未吃完的蛇食以及一隻哨子,一件件皆指向宋氏與鐵線蛇一事有關,而來福更是說自己在宋氏院中看到鐵線蛇的蹤跡。
宋氏嚇壞了,大腦一片空白,她不明白為何這些根本連都沒見過的東西會出現在自己院中。
淩若一言不發地盯著那些東西,臉色有些難看,到了此時,她焉有不明白之理,那拉氏隻怕早在第一次動手之前就已經找好了宋氏做自己的替死鬼。
隻是她始終不明白,為何映紅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撒謊,她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根本與王府裡的爭鬥扯不上半分關係。
而且那拉氏今日分明是有備而來,不聲不響卻將一切掌控其中,就算是早有布置,也不該如此細密無漏才對。難道她一早已經知道自己今日會揭發她?可是陳庶一直沒離開過自己眼皮子,究竟是哪裡走漏了風聲?
淩若尚在不解之際,胤禛已經一臉鐵青的將東西擲在宋氏麵前,“是否到現在,你還準備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妾身真的什麼都不知。”宋氏眼淚使勁地往下掉,她是真的嚇壞了,若這罪名坐實,自己必然不會有好下場,所以使勁否認,卻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否認都是無用的,除非她能自證自己清白。
隻是……那拉氏又怎會允許她有這個機會,早在棋子布下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經注定,唯一的錯漏,也許就是胤禛對淩若的信任,否則她大可以借此機會將淩若也給一並收拾掉。
“這位爺,她姓宋嗎?”映紅指著跪在旁邊的宋氏怯怯地問道,待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她又道:“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曾聽陳庶說給他錢的那位貴人就是姓宋。”
“映紅,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何時說過這等話?”陳庶見她越說越離譜,忍不住開口質問。
映紅有些害怕地往後縮了一下,委屈地嘟囔了一句,“你確實是說過,難道我還能無中生有不成。”
妓女的話本是無足輕重,但在這種瞧不見利益牽扯的情況下,反而成了最可取信的話,因為你根本尋不到她撒謊的理由。
“宋鳶律,你好狠的心腸!”胤禛咬牙吐出這幾個字來,他本不願相信,但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他不信。
宋氏整個人都懵了,隻知道哭,卻不曉得這樣的哭嚎並不能讓胤禛生出半分憐惜來,反而是更加的心煩氣燥。
淩若雖然不恥宋氏為人,卻也不願見她替那拉氏背起這個黑窩,想了想道:“王爺,妾身覺得宋姐姐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當中會否有什麼誤會?”
宋氏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淩若會替自己說話,不由得生出幾許感激來,爬到胤禛腳下,攥了他寶藍色繡有祥雲紋的衣角哀求道:“王爺,妾身當真什麼都沒有做過,求您相信妾身!”
胤禛低頭,眸中沒有一絲感情,冰冷如冬日的冰雪,“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惜不知該如何去相信。鳶律,是否你沒了孩子,所以也不希望彆人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