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怎樣,但今日隻要我在,就絕不會讓你動弘晝一根手指頭。”弘曆的聲音並不大,卻鏗鏘有力。在他身後的弘晝眼中滿是感激之色,他與這個四哥平日裡說不上多親近,實在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會如此護著自己。
“好!”福沛陰森森地吐出這個字,瞪著比自己稍矮些的弘曆一字一句道:“上次沒教訓夠你,今日就接著教訓,看你往後還敢不敢在我麵前如此囂張。”
說完這句話,他大喝一聲,蓄熱已久的拳頭用力朝弘曆臉上揮去,他像一頭發狂的獅子,朱師傅雖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但說到力氣卻是年老體衰,根本拉不住福沛,反而被他用力一推,腳下不穩摔倒在地上。眼見著福沛與弘曆打成一團,朱師傅急的不得了,連忙對那些嚇呆了的宗室子弟道:“站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三阿哥和四阿哥拉開!”
不等他們動手,福沛暴怒的聲音已經傳來,“哪個敢攪進來,本阿哥連他一塊兒打,而且以後見一次打一次!”
這話一出,那些人可是不敢動手了,被打上幾拳倒是不是什麼大事,主要的是這一上去,可就算是把三阿哥給得罪死了。三阿哥那是什麼人,年貴妃的兒子,還有一個身為撫遠大將軍的舅舅,四位阿哥當中,除去皇後娘娘膝下那位,就屬他身份最尊貴了,得罪了他,以後可是休想討得好處去了。
至於跟隨福沛一道來的小太監唐七,看到他們打起架來,形勢大為不妙,悄悄退了出去,一出上書房,立刻直奔翊坤宮而去。與他一道離開的還有另兩個小太監,分彆是跟隨弘曆與弘晝來的,皆是回去報信的。
那廂,扭打還在繼續,不論是福沛還是弘曆,對對方都有所不滿,之前不過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壓抑著沒表露出來罷了,如今一旦動上手,自然不會再有任何留情。
兄弟?在天家,這兩個字簡直就是笑話,兄弟之間兵刃相見的都是屢見不鮮,何況如今隻是一頓打架。
朱師傅嗓子都快喊啞了,無奈根本沒人聽他的話。福沛到底年長兩歲,不論在身體還是體力方麵都占有優勢,與上次一樣,壓著弘曆打,一邊打一邊嘴裡還叫道:“讓不讓開?”
“休想!”弘曆咬著牙,死死擋在福沛麵前,不讓他越過自己一步。
看到弘曆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弘晝忍不住哭了起來,邊哭邊叫道:“不要打了,求求你們不要打了。三哥,是我錯,我不該踩死你的蛐蛐,我……我……”他迫切的想要想出一個法子來,可是他想了半天,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法子。
可是,即便是很無力,他也不想看到四哥再為了自己哀打。終於,在弘曆身上又挨了一拳後,他哭著朝扭打中的福沛跪了下來,“三哥,嗚……都是我犯的錯,你打我吧,求你不要再打四哥了!”
福沛心裡眼裡最恨的,始終是弘曆,區區一個嬪所生的弘晝還不被他放在眼裡,何況打到現在,除非弘曆求饒,否則他是絕對不會罷手的。
一時間,上書房中亂成一團,扭打的,哭嚷的,喝喊的,乾站著的,什麼樣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