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太醫都查清楚了?弘晟確實沒事?”即便已經得了鄧太醫肯定的回答,年氏還是有些不放心,誰叫弘晟是她的命根子呢。而且她也不相信那拉氏會這麼好不加害弘晟。
見年氏置疑自己的醫術,鄧太醫有些不高興,礙著年氏身份不敢表露明顯,隻是聲音稍稍有些發硬,“貴妃若是不放心的話,儘可讓其他太醫再過來診脈,看看微臣所言是否有虛。”
年氏聽得這話,也意識到自己問得有些不對,不等她開口,旁邊的綠意已經接過話道:“鄧太醫誤會了,主子隻是太過關心三阿哥,這才想更加確認而已。”同時暗悄悄地往鄧太醫手中塞了一錠五兩重的金子,有份量不輕的金子在手,鄧太醫臉色自然好看了一些。
年氏亦婉轉道:“本宮失言,還請鄧太醫千萬莫往心裡去,再說這宮中雖說太醫眾多,但本宮能相信的卻隻有鄧太醫一人,本宮又怎會懷疑鄧太醫虛言誑騙呢!”
“貴妃客氣了,太醫院中還有事,微臣先行告退。”鄧太醫拱拱手,既然年氏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給足了自己麵子,鄧太醫自不會那麼不識趣的還揪著那點事不放。
“鄧太醫慢走。”在目送鄧太醫離開後,年氏又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弘晟,你當真沒感覺哪裡不舒服?”
“兒臣真的很好。”對於年氏的擔心,弘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也曉得年氏是為了自己好,逐道:“前幾日倒真有些頭暈,後來皇額娘讓人去采清晨的露水來給兒臣泡茶中,兒臣喝過之後,果然感覺精神弈弈。”
一聽到那拉氏的名字,年氏立時又緊張了起來,左問右問,確認了無數遍後才勉強放下心中的懷疑,不過還是叮嚀弘晟事事要小心,不要輕信任何人。
夜間,淩若在卸妝時問起楊海,“今夜皇上還是翻了年貴妃的牌子嗎?”
“回主子的話,今夜皇上哪位娘娘的牌子都沒翻,獨自歇在養心殿。”楊海恭謹地答著。
淩若微一點頭,繼續著手中卸妝的動作,不一會兒,鏡中女子便已褪儘了華飾胭脂,露出素淨清雅的容顏,又起身換上素錦製成的寢衣。
水秀等人在服侍淩若睡下後,便放下簾子退了出去,至於寢室中的燭火,僅餘那麼一小盞尚亮著,其餘的全被掐滅了。
淩若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忽聽得殿門開啟的聲音,緊接著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朝自己走來,不像是水秀他們幾個的腳步聲,倒有些像是……
她心中一動,麵朝裡側躺下,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又是簾子被掀開的聲音,腳步聲在近處停下,隨即淩若感覺床榻一沉,有人坐了下來,有帶著夜間輕寒的手掌在她半邊臉上撫過,淩若眼皮輕輕跳了幾下,卻不肯睜開。
她這個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胤禛的眼睛,輕笑著在她額上彈了一下,“你這丫頭,明明醒著,卻在那裡裝睡,可知這是欺君之罪。”
見被識破,淩若隻得翻身坐起,望著近在咫尺的胤禛狡黠地道:“就算臣妾裝睡,可皇上又不曾表明身份,怎能說臣妾是欺君呢?”
“你倒是會挑朕的毛病。”胤禛輕輕刮了一下淩若的鼻子,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