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醫連連搖頭,“你這樣做,就算瞞得了皇上與皇後娘娘,但你自問能瞞過天地良心嗎?”
“我沒有!”靳太醫氣得快發瘋了,“皇上,您彆聽他血口噴人,微臣可以對天起誓,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屬實,絕無虛假。”
那廂,柳太醫亦緊跟著道:“皇上,您若不信,可以問問外頭守候的宮人,是否微臣去端得藥。”
在弘晟床頭放著一碗已經沒有熱氣的藥,想是端來的時候,弘晟已經不行了,所以便沒人喝,一直放在這裡。
胤禛朝四喜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地走了出去,隨後領了兩個年紀不大的宮女進來,戰戰兢兢地施過禮後,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你們可有瞧見是哪位太醫去端的藥?”胤禛就著蘇培盛端來的椅子過坐,今日這一路奔波,著實有些累了。
“回皇上的話,是柳太醫。”兩個宮女皆一般回答,確鑿無誤,使得靳太醫的嫌疑無疑又大了幾分。
靳太醫忙解釋道:“皇上,原本是微臣去取藥的,可是柳太醫非要微臣在旁邊看他施針,說是萬一有什麼意外,也好共同施救。等針施完之後,他又搶著去端藥,他……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那拉氏揚一揚眉,輕言道:“靳太醫的意思是說柳太醫故意嫁禍與你?這似乎不可能吧,柳太醫的品性皇上與本宮都是知道的,不說遠的,就說熹妃的妹妹難產,也是柳太醫費儘心機給救下來的。”
柳太醫一聽,頓時涕淚縱橫,連連叩首道:“皇後娘娘聖明,微臣當真是冤枉啊。”
那拉氏的話,令靳太醫頓時陷入孤立無援之地,麵對眾人懷疑的目光,他不斷地說著冤枉二字。
麵對真假莫辯的二人,淩若凝眸細思,終讓她想到一法,“皇上,臣妾有一法,也許可以證明二人孰真孰假,不知當講不當講?”
胤禛正因二人的各執一詞而煩惱,聽得淩若這麼說,當即道:“熹妃但說無妨。”
淩若理了理思緒道:“既然說曾替三阿哥施過針,那麼針上必定留有痕跡,交給齊太醫與徐太醫一驗便知。”
柳太醫瞳孔微縮,旋即已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靳太醫則如喪妣?,憤然道:“適才柳太醫說他忘了帶銀針,所以微臣便將自己的銀針借給了他。”一邊說著,他一邊抖抖擻擻地摸出一個絨布包來,裡麵並排放著十餘根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