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穆祿氏好奇地問道:“這是為什麼?可是因它們一直在遊動耗費了太多體力?”
淩若搖頭道:“不是,是因為它們不知何為飽,隻要有食物,就會一直吃下去,直至肚子撐破為止。”
舒穆祿氏麵露不忍,連連道:“啊,那也太可憐了。”
淩若不以為然地道:“咱們覺得可憐,也許魚並不認為,它們覺得可以一直吃下卻便是幸福。人非魚,永遠不能理解魚的快樂與悲傷。其實有時候,連人自己都分不清何為快樂,何為悲傷,慧貴人你說是嗎?”
舒穆祿氏被她勾動了剛才的難過,感覺到腹中喝下去的藥又在蠢蠢欲動,像是要嘔出來一樣,不由得撫了撫胸口。
“慧貴人哪裡不舒服嗎?”淩若關切地問了一句。
舒穆祿氏忙道:“臣妾沒事,想是剛才早膳用得多了些,所以覺得有些反胃。”
“那就好。”淩若頷首之餘又道:“說起來,自慧貴人入宮後,這還是本宮與你第一次聊天,實在難得的很。”
“娘娘身份尊貴,又有照顧四阿哥,臣妾不敢打擾。”事實上,若不是今次意外巧遇,舒穆祿氏是絕對不會單獨與淩若在一起的,因為她知道皇後素來不喜歡這位熹妃娘娘,她是皇後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又怎好與熹妃走得太近。
淩若怎會不知道她那些心思,卻不揭破,隻是道:“四阿哥已經大了,許多道理都明白了,不再需要本宮事事過問。至於說身份尊貴,咱們同樣都是侍候皇上的,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舒穆祿氏笑而未語,又站了一會兒,在她準備托辭離去時,淩若忽地道:“看著慧貴人,本宮常想到你除夕時在鼓上所跳的那支舞,舞姿之美,構思之巧,實在是本宮歎為觀止。”
舒穆祿氏謙卑地道:“娘娘說笑了,臣妾一點粗鄙的舞技如何能入娘娘法眼。”
“慧貴人不必客氣,再者,你能得皇後娘娘看重給你這個獻舞的機會,從而入得皇上的眼,也是你的福氣。”淩若菱唇微勾,又道:“不過皇後娘娘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眼睛很像一個人?”
眼睛像人?舒穆祿氏還是頭一次聽說這話,搖頭道:“皇後娘娘未曾與臣妾說過這些,還請娘娘明示。”
“嗯。”淩若打量著略有些緊張的她道:“是皇上很鐘意的一位女子,有時候看著你,本宮總會以為是她,想來,皇上也會有這樣的錯覺。”
此話令舒穆祿氏俏臉一白,下意識地想去碰觸自己的眼睛,這雙眼……難道皇上是因為這雙相似的眼才寵幸於她?
如柳見主子麵色不對,開口道:“熹妃娘娘,敢問皇上鐘意是女子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