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有機會的。”在弘時不解的目光中,紅唇勾出一個極深的弧度道:“你皇阿瑪之所以擇在圓明園過年,最主要是為了辦一場冰嬉,依本宮推測,應該會在元霄節前,到時候除了你與弘曆這幾個阿哥,其他宗室子弟也會上場。本宮對你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贏了所有人,得到你皇阿瑪的玉扳指,這對於你將來有莫大的好處。”
自從冰嬉一事,尤其是胤禛將會將他隨身多年的玉扳指做為賞賜的消息傳出來後,許多人都在苦練冰嬉,弘時亦是其中之一,希望到時候可以一舉得勝。而那拉氏的話,無疑正中他心意,毫不猶豫地道:“皇額娘放心,兒臣一定不會再輸給任何人。”
那拉氏滿意地點頭,笑容在搖曳燭光下明暗不定,“這才是皇額娘的好兒子!很晚了,回去歇息吧,這幾日你皇阿瑪難得歇幾天,你在此多陪陪他,還有,將你庶福晉生的兒子尚未取名,趁著這幾日帶他們來在園中小住幾天,若有機會便求你皇阿瑪賜名。昔日,弘曆的名字便是你皇爺爺取的,之後更一直養在身邊,對他比你們幾個都要看重。”
弘曆明白那拉氏話中的意思,連忙道:“是。兒臣一切皆聽皇額娘吩咐。”
在其下去後,那拉氏閉上了眼睛,即使是聽到有人進來也沒有睜開,直至肩上傳來輕重適中的揉捏後,方才啟聲道:“本宮今日看劉氏麵色甚是不對,看樣子迎春的法子見效了。”
小寧子輕聲道:“主子,奴才這些日子一直有注意迎春,雖然沒發現什麼異常,但總覺得她有事隱瞞。”
那拉氏輕嗯一聲道:“昨日除夕宴上,本宮也覺得迎春有些不對勁,總之你繼續盯著,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
這一次小寧子隔了很長時間才道:“奴才知道,奴才就怕她突然給咱們使絆子,到時候隻怕會很難收場。”
這句話令那拉氏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而小寧子能夠感覺到自己雙手下剛剛有些鬆馳的肌肉又再次變得緊繃起來。
一縷碎發散了下來,與耳邊的珠絡纏在一起,發絲被扯的痛楚令那拉氏蹙眉,小寧子想要解開,卻發現其中一根頭發纏在了珠玉銜接的地方,怎麼也解不開。正當他急得手心出汗時,一隻塗著緋紅丹蒄的纖手伸過來,狠狠一攥,將纏到的頭發連根扯下,而那拉氏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小寧子趁機將珠絡裡的頭發拔下來。
與此時,那拉氏開口道:“迎春會做什麼,本宮一時也算不準,但應該與那些紅花有關,小寧子,你設法將迎春手裡的紅花換掉,本宮記得有一種草藥與紅花極為相似,迎春又不懂什麼藥理,應該不會發現。隻要沒有了紅花,任她怎麼折騰都無法害到本宮。”
小寧子猶豫著道:“主子,其實咱們現在將迎春抓了,不就可以直接免除後患嗎,至於謙貴人那邊,咱們自己在她沐浴的水裡下藥就是了。”
“若迎春真要對付本宮,必然是受人指使,她自己斷然沒那個膽子,要抓便要將後麵的人一股腦兒抓出來,隻是抓一個迎春有什麼用。本宮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敢將算盤打到本宮頭上。”
一夜無話,待得初二這日,下了三天的大雪終於開始有止住之勢,不過等徹底止住時,已然是初三;也是在這一日,淩若曉喻六宮,著正月初九這日舉行冰嬉比賽,凡所有三十歲以下的宗室子弟皆可以參加,贏者可以得到胤禛手上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