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弘曆說完之後,兩人緊張地跪下道:“兆惠(阿桂)給皇上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給熹妃娘娘請安。”
那拉氏眸光微寒,剛才那一幕她可是看得很清楚,不論弘時摔倒是否與他們二人有關,隻憑阿桂對弘時的嘲笑就罪不可恕,還想入上書房,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般想著,臉上卻掛著溫和的笑容,“四阿哥肯為他們專程來懇求皇上,可見確是很投緣,隻是進上書房得考較學問人品,且隻在每年三月由博學的鴻儒進行篩選考試,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
弘曆聞言忙道:“兒臣明白皇額娘的意思,不過兒臣敢肯定,他們二人的學問人品皆屬上佳,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拉氏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幾分,撫袖道:“既然一切皆屬上佳,那再等兩三個月也無妨,四阿哥總不至於連這點時間也等不起吧。”
弘曆聽出她有意刁難,若是真等上兩三個月,誰知道會生出什麼變故來,而且阿桂在學問上確實很有問題,若按著規定來,能夠進上書房的可能幾乎等於零。
想到這裡,他望著一言不發的胤禛急切地道:“皇阿瑪,皇祖父允許宗室子弟進上書房讀書的本意,是想讓每一個宗室子弟都有機會聽到博學的大儒授課,至於考試,不過是為了濾去那些品行不佳,無心向學的宗室子弟,所以兒臣以為三月的考試並不重要。”
“四弟這話可是讓為兄不解了。”說話的是弘時,剛才兆惠與阿桂出現的時候,他就留上了心,此時更走過來道:“四弟都已經明白皇祖父設下考試的良苦用心,何以一轉眼又說考試不重要,這豈非前後矛盾?又或者四弟心裡根本不重視皇祖父定下的規矩。”
“我沒有!”弘曆連忙否認弘時不懷好意的指責,“我隻是認為他們兩個不論人品還是學問都是極好的。”
“是嗎?”弘時微微一笑,轉而對胤禛道:“皇阿瑪,兒臣有個提議。”
胤禛挑一挑眉,看不出喜怒如何,“是什麼,說來聽聽?”
“是。”弘曆躬一躬身道:“人品如何,這一時半會兒自是無法看出來,但學問卻是可以一試,兒臣以為不如現場試一試他們二人,若真的學問絕佳,那麼再考慮他們入上書房一事。”
“皇阿瑪……”弘曆待要再說,弘時已經打斷他的話道:“四弟這麼緊張,難道他們的學問並非像四弟所言的那麼好?若是這樣,那四弟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弘曆被他說得惱紅了臉,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出反駁的話來,倒是淩若接過話道:“依四阿哥的話看來,似乎隻要學問好,其他的任何事就都不重要了。”
“娘娘誤會了,我並非此以意,隻是覺得德行一事需得長年累月的觀察方能得知,而學問卻是一考而知;再說若真是學問絕佳之人,想來品性不會壞到哪裡去。”對於弘曆的這個回答,那拉氏暗自點頭,總算還知道避重就輕,沒有順著鈕祜祿氏的圈子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