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些天天氣乍暖還寒,你自己當心著些,彆著涼了。”那拉氏慈祥的叮嚀了一句,方才揮手示意弘時離去。
在開門的瞬間,那拉氏看到了靜靜站在簷下的舒穆祿氏,眸光瞬間沉了下來,冷聲道:“本宮還以為她不會來了呢!”停頓片刻,道:“讓她進來吧。”
今兒個一早她便命人去傳舒穆祿氏過來,如今已經足足過去一個多時辰,而杏花春館離這裡並不遠,走過來連半個時辰都不用。
小寧子不敢接話,直至那拉氏再次說話,方才如逢大赦的退下去將舒穆祿氏帶進來。
那拉氏眯眸看著緩步走進來的舒穆祿氏,明明是同一個人,可為何現在看來,卻覺得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譬如……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地看穿她,究竟是為什麼?
在那拉氏凝思的時候,舒穆祿氏已經走到屋中,朝其屈膝行禮,“臣妾叩見皇後娘娘,娘娘吉祥。”沒有緊張也沒有害怕,隻有從容之色。
“慧貴人請起。”那拉氏微微一笑,待其落坐後道:“本宮還以為慧貴人今日不會過來了呢!”
舒穆祿氏浮起一縷淡笑,“娘娘有命,臣妾豈敢不來。”
“是嗎?”那拉氏看著宮人替自己換上新茶,蔓然道:“為何本宮覺得慧貴人對本宮似乎很有意見,連本宮送去的湯藥也不願喝,還將杜鵑好一頓責罵,這是何故?”
舒穆祿氏早就知道杜鵑回來覆命時,一定會加油添醋,不過她對此並不在意,“回娘娘的話,臣妾隻是覺得自己身體康健,並不需要服用這樣滋補的藥,倒是娘娘經常操勞,合該多補補才是。至於說責罵杜鵑,那是絕對沒有的事,還請娘娘明鑒。”
那拉氏沒有在杜鵑這個問題上多說,而是道:“這麼說來,慧貴人以後都不會再喝了?”
雖然那拉氏聲音聽著平靜,舒穆祿氏卻曉得她已經恨到了極處,畢竟自己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現在卻與她反目。不過,這一些已經不再是她所要擔心的事了,“是,臣妾多謝娘娘一番好意。”
舒穆祿氏毫不猶豫的話,令那拉氏笑容一滯,複已如常,起身輕拍著手道:“好,慧貴人真是快人快語,希望慧貴人不會後悔今日的話。”
舒穆祿氏隨之起身,神色如常地道:“請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不會後悔。”不等那拉氏說話,她又道:“若娘娘沒有彆的吩咐,臣妾先行告退了。”
那拉氏微微點頭,待舒穆祿氏離開自己視線後,目光一轉,落在她未曾動過的茶水上,不知在想什麼。
“主子,看來慧貴人是打定主意要與您撕破臉了。”小寧子憂心忡忡的說著,一旦舒穆祿氏不喝那藥,很有可能懷上龍種,到時候,隻會比現在更麻煩。
那拉氏扶著他的手走出屋子,站在光照充足的庭院中仰頭道:“本宮知道。本宮隻是很好奇,她到底哪裡來這麼大的信心與能耐。剛才本宮看著她的時候,能夠感覺到她一點都不怕本宮,仿佛認定本宮奈何不了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