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知道,但事情來得太快,令本宮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這件事又是二阿哥舉薦的,二阿哥對本宮與弘曆一直有成見,何以這次會如此熱心,本宮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楊海想了一下道:“也許二阿哥是想緩解與四阿哥的關係,奴才聽小鄭子說,好幾次四阿哥在宮中遇見二阿哥時,他態度都很好,與以前判若兩人。”
這件事淩若也聽弘曆說起過,但並不能令她完全放心,想了想道:“弘曆出宮,小鄭子他們幾個是要跟著出去的,你讓小鄭子看緊著四阿哥,一有什麼不對就立刻入宮告訴本宮。”
楊海忙道:“主子放心吧,奴才一定吩咐小鄭子讓他牢牢記在腦子裡,要是敢忘了一字半句,奴才一定不輕饒他。”見淩若眉頭還是緊蹙,他又開解道:“其實四阿哥聰敏過人,連皇上也常常誇獎四阿哥,就算真有什麼事,四阿哥也可以應付得來,主子要對四阿哥有信心。”
“他聰敏不假,但是閱曆太淺,很容易被人欺騙。”說到這裡,淩若仰頭看著明月輕輕歎了口氣道:“其實這般說起來,確實該讓他早些出宮當差,因為若是一直生活在本宮的羽翼下,他的閱曆永遠不會增長,更不會懂得人心險惡這四個字。”
“其實主子常有教導四阿哥,而宮裡頭的事四阿哥也有看在心中,人心險惡的道理,他應該明白。”
淩若輕輕搖頭道:“有些事隻有自己親自經曆過才會明白,否則就算教導的再多也是空談。罷了,事情都已經定了,再說這些也無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話雖如此,但淩若眉宇總是有些不展,楊海說了幾句笑話,也隻能令淩若勉強扯了一下嘴角而已,見此,楊海不敢再多言,垂手站在後麵
不知過了多久,淩若收回目光,看到楊海神情有些緊張,逐笑道:“是本宮自己心情不好,與你無關,你這樣緊張,難不成還怕本宮罰你。”
楊海忙道:“主子一向待奴才們寬厚,怎會罰奴才們,奴才隻是覺得未能為主子解憂,令主子愁眉不展,實在無用至極。”
淩若赦然一笑道:“聽你這話,本宮要是再皺著眉頭,你怕是連覺都睡不好了。”
楊海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奴才睡不著覺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主子如何。”見淩若不語,他忽地道:“主子,不如奴才給您講個故事吧。”
“也好。”見淩若點頭,楊海道:“以前有一個男孩,因為家中貧窮,所以他很小便四處找活做,以便幫補家用。他還有一個弟弟,每次賺了錢,都會買點小東西哄弟弟開心,父母也待他們很好,日子雖然艱苦但一家人過得很開心。直至有一天,父親在大戶人家做工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一隻花瓶,被大戶人家抓了,要那家人陪二十兩銀子,還說若是賠不出的話便報上官府。那家人不知道該怎麼是好,他們一家人隻是勉強夠溫飽而已,哪裡拿得出這麼多銀子,可是為了救父親,母親問遍了所有人家,想問他們借銀子,結果沒有一戶人家肯借銀子,個個都推說沒錢。男孩眼看著母親日日以淚洗麵,又惦念生死未卜的父親,便想儘辦法去找銀子。可他人小力氣小,哪怕拚了命的乾活也隻能賺幾個銅板,二十兩銀子根本不可能,但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說宮裡缺人,要找人淨身去做太監,隻要淨了身,每個人都可以得到三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