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死死抓著剪子,垂淚道:“額娘,兒臣忍不住了,您讓兒臣死了吧!”
淩若淚流滿麵地道:“額娘知道你痛苦,但是你答應過額娘會撐下去,你是男子漢怎麼可以食言!”
“兒臣也以為可以做到,但現在兒臣真的撐不下去了!”每說一個字對弘曆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他抓著剪子想要掙開淩若的事,但淩若死死抓著說什麼也不肯鬆開,她很清楚,一旦鬆開,也許她以後都看不到弘曆了。
掙奪間,剪子尖銳的口子在淩若手上劃過一道長長的口子,下一刻,殷紅的鮮血頓時從淩若手掌上冒了出來。
那鮮紅到刺目的血令弘曆動作一滯,正當淩若想趁此機會將剪子搶下來時,弘曆發出一聲悶哼,然後軟軟倒了下去,露出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的胤禛,正是胤禛趁著弘曆愣住的那會兒功夫,一掌劈在他後頸,將他劈暈了過去。
胤禛收回手道:“快將四阿哥扶到床上去,然後拿繩子綁住雙手雙腳,綁牢一些,不要讓他掙脫了。”
水月等人連忙依言將弘曆抬上床,然後找到繩子將他的手腳都給綁起來,看著他們做完這一切後,胤禛鬆了一口氣,回頭看到淩若跌坐在地上,流血的手裡還緊緊握著從弘曆手中奪下的剪子,連忙蹲下身想要將剪子拿走,但淩若卻反應激烈地縮手,不願將剪子給他。
淩若的抗拒令胤禛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溫言道:“若兒,沒事了,弘曆已經沒事了,來,將剪子給朕!”
胤禛的話慢慢自淩若耳中鑽了進去,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向胤禛,喃喃道:“真的沒事了?”
“自然是真的,聽話,把剪子給朕!”胤禛話落的那一刻,淩若鬆開手任由剪子掉在地上,隨即大聲哭泣了起來,帶著無儘的後怕,差一點,剛才隻差那麼一點,她就要失去弘曆了,好怕,真的好怕!
“沒事了!沒事了!”胤禛輕拍著淩若的背安慰,待淩若停止了哭泣後將她扶起道:“你手上的傷也得上藥包紮才行。”
淩若搖頭低聲道:“臣妾沒事,臣妾現在隻擔心弘曆,他……”說到一半,忍不住又啜泣了起來,無法繼續說下去。
“朕知道你擔心弘曆,但也要顧著自己,徐太醫很快便會入宮,他一定能救弘曆。”胤禛說話的時候,齊太醫等人已經滿麵羞愧地走過來跪下道:“微臣等人無用,無法醫治四阿哥,求皇上恕罪!”
看到他們,胤禛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虧得你還有臉求朕恕罪,做了幾十年太醫,竟然連四阿哥究竟是否中毒也無法確定!”
被他這麼一斥,齊太醫更加抬不起頭來,囁囁地道:“四阿哥病症之怪,實是微臣從未見過,之前微臣替四阿哥敷在傷口的藥粉均有止癢去毒之效,按理,就算是比蚊蟲毒十倍百倍的東西也該被藥理所製才對,哪想到,竟是半點效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