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的話令小寧子眼睛一亮,帶著一絲興奮道:“奴才明白了,慧貴人湊不到銀子,就會寫信給其家人,問他們藏銀之處,然後取銀子來救急。不過……”說到後麵,他又換了副為難的樣子,“不過慧貴人的阿瑪如今正在押解進京的途中,她送信問藏銀的地點,不是自投羅網嗎?”
“看你平時挺機靈,這個時候卻又笨得很。”那拉氏一邊吹著紙上未乾的墨跡一邊道:“押解進京的,不過是舒穆祿氏的阿瑪,她額娘還好好的在江州,身為枕邊人沒理由不知道藏銀的地點,所以隻要修書問她,就可以知道藏銀的地點了嗎?”
“主子一席話,實在令奴才茅塞頓開。”小寧子諂笑道:“慧貴人跟主子耍心眼,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本宮已經讓她在掌心下逃跑過一次,絕不可以再有第二次。所以,這一次本宮一定要知道舒穆祿恭明將十二萬兩銀子藏在哪裡,掌控了這一點,本宮就等於掌控了舒穆祿一家老小的性命,隨時可以讓他們去見閻王!”
小寧子討好地道:“主子英明,到時候,就是借慧貴人一個膽,也不敢不聽主子的吩咐。”
那拉氏靠著椅背緩緩道:“舒穆祿氏身邊雖然有不少宮人,但隻有一個如柳最得她信任,如此重要的信她一定會讓如柳去送,所以,隻要盯牢了如柳,就等於盯牢了舒穆祿氏的一舉一動。”
已經離開坤寧宮的舒穆祿氏怎麼也想不到那拉氏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給她設下了圈套,正等著她自己跳進去……
至於劉氏那邊,倒是沒有多等,通傳一聲後就見到了正在修剪花枝的淩若,聽到腳步聲,淩若抬頭輕笑道:“謙嬪今日怎麼得空來本宮這裡?”
“臣妾來給娘娘請安,另外……”劉氏咬一咬牙道:“臣妾有一件事想問問娘娘,不知娘娘肯會垂賜。”
淩若重新將目光放在修剪的盆栽上,道:“謙嬪有什麼話就問吧。”
相對於淩若的泰然自若,劉氏反而有些緊張,“臣妾收到家中的信,說順天府尹昨日帶人去臣妾家中強行帶走了兄長劉長明,為的是一件早已審過的案子,為此臣妾祖母被氣得臥病在床。臣妾阿瑪在問過順天府尹後,得知是娘娘的兄長榮祿大人向其施壓,要求其重審該案。臣妾家族與娘娘家族一向相安無事,為何這一次會突然鬨出這麼一樁事來,臣妾覺得很奇怪,所以特來問問娘娘,不知娘娘是否知道些什麼。”
在剪去一根多餘的枝丫後,淩若道:“在本宮回答謙嬪問題之前,本宮想先問問,順天府尹要重審的是什麼案件。”
這個問題,早在來的路上,劉氏就已經想好了,是以淩若話音剛落,她便立刻出聲道:“臣妾兄之前於集市上遇見一個女子,對其頗有好感,女子也是如此,兄長見彼此都有情意,便想上前提親,哪曉得那女子原來是有丈夫之人,強搶人妻之事,自然是萬萬不能做的,所以當即便斷了這個心思,哪曉得那女子丈夫意外知道這件事,一氣之下竟然撒手歸西,那女子也成了寡婦;兄長見她可憐,又念著以往的情份,所以將她娶過門。事情到這裡,本來已經結束了,可是死了兒子的那家人心有不甘,又見劉家是高門大戶,起了貪念,想要訛詐錢財,臣妾家人不肯,他們就告上順天府,虧得順天府尹是個明白事理之人,問清緣由後就判了那家人敗訴。所以臣妾對於娘娘家人會插手這件事,還讓順天府尹重審此事,感到萬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