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眸中冷光一閃,臉上卻是和顏笑道:“你這嘴皮子倒是伶俐,罷了,既是想跟便跟著吧。”
“多謝二阿哥。”這般說著,兆惠與阿桂隨在弘曆的轎子邊一道往知府衙門行去,在他們後麵,是弘時冰冷陰寒的目光,待得上轎後,他喚過之前說話的人低聲吩咐道:“鄭吉,記著,到時候把這兩根礙眼的釘子也給做了。”
“奴才知道,二阿哥儘管放心。”鄭吉答應一聲,示意轎夫啟轎,自己並沒有跟上去,而是轉身去了彆處。
福州知府姓林,是去年剛上任的,不想上任沒多久就出了那麼大的事,整個福州府幾乎毀於一旦,他也被困在府衙裡出不去,幸好蒙二位阿哥冒險帶著糧食前來救災,解了福州府的燃眉之急,如今災情得已控製,百姓重新回到了正常生活,他身為福州府的父母官,自然應該好好謝謝二位阿哥,尤其是四阿哥,若非他數次冒著性命危險,對災民諄諄勸導,喚起他們體內的人性與良知,隻怕就算有了糧食,福州府也依然會存在著人吃人的慘事。
當門房來報,說二位阿哥的轎子已經到了府衙外時,林知府連忙整一整衣裳出門跪迎,“下官林學禮拜見二位阿哥!”
弘曆一下轎便看到林學禮跪在地上,連忙上前扶起他道:“林知府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
弘時亦下了轎,輕笑道:“是啊,說了隻是吃一頓便飯而已,林知府怎得又這麼拘禮了,快起來。”
“多謝二位阿哥。”林學禮站起身來引著兩人進去,後衙已經備好了豐盛的酒菜。待得各自落座後,林學禮親自執酒壺給二人滿上美酒,並且執杯道:“下官今日還能坐在這裡,福州府能恢複正常,全賴二位阿哥,下官謹以此杯代福州府千千萬萬的百姓謝過二位阿哥。”
“林知府太客氣了。”弘時微笑著端起酒杯,“我與四弟不過是做了我們該做的事,實當不起這個謝字。”
“若二位阿哥都當不起謝,那誰又當得起。”這般說著,林學禮又道:“不管怎樣,都請二位阿哥滿飲此杯!”
弘時與弘曆欣然應允,飲儘杯中之酒,林知府再次滿上酒後道:“不知二位阿哥準備何時回京?”
“我已經將此處的情況寫成折子,命驛站快馬加鞭送呈皇阿瑪禦覽,相信不久之後,皇阿瑪便會下旨著我二人回京。”說到此處,弘時聲音一沉,語重心長地道:“雖說現在災情已經得到控製,但經此一事,福州府終歸是元氣大傷,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真正恢複原來的樣貌,所以我二人走後,林知府還要多多費心,萬不可大意。”
林學禮站起身來,正色地道:“二阿哥放心,下官一定竭儘所能,斷不讓福州百姓再遭難,否則下官自己摘下頭上頂戴,以謝福州百姓。”
弘時頷首道:“有林知府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有一處地方,始終讓我有些擔心。”
弘曆接過話道:“二哥可是說連江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