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納蘭湄兒說話,胤禛先一步道:“你來,可是想為允禩求情?”
“是。”納蘭湄兒剛說了一個字,胤禛便道:“朕說過,朕不會寬恕允禩的,你再求也無用。”
胤禛令納蘭湄兒有些奇怪,瑞嬪明明說胤禛態度有所軟化,怎的……是了,瑞嬪說過胤禛一直在批閱早朝呈來的折子,想來是批得有些煩燥,所以才會如此,隻要他心情有所好轉,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這般想著,納蘭湄兒心下稍安,抬頭道:“湄兒知道,不過除了允禩之外,湄兒還有許多話想與四哥說。”
她突然這樣說,胤禛頗為不解,上次自己拒絕了湄兒的哀求,湄兒若是因此怨恨自己,自己一點都不奇怪,但要說有許多話與自己說,實在令人費解。
不過湄兒這麼說,他亦不會拒絕,當下道:“那好吧,朕聽著,你說就是。”
納蘭湄兒一臉感慨地道:“湄兒記得以前冬天時,常與四哥圍坐在炭盆前喝茶嗑瓜子,四哥知道湄兒喜歡吃瓜子肉,所以便剝好了給湄兒,自己常常一顆也不吃。”
胤禛意外地道:“這麼久的事想不到你還記得。”
“確實是很久了,但回想起來,卻像在昨日一樣。”說到這裡,納蘭湄兒澀聲道:“當時湄兒與四哥都是無憂無慮,若一切可以回到當時,該有多好。”
“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再提。”話雖如此,但胤禛看著納蘭湄兒的目光卻溫和了許多,“朕雖不會恕允禩,但朕也不會讓他的事牽連到你身上,你儘管住在原來的宅子裡,什麼都不會少。”
可是允禩死了,我的兩個兒子也被流放在外!
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在到嘴邊的時候忍住了,納蘭湄兒勉強一笑道:“四哥待湄兒的好,湄兒會永遠記著,隻是不知現在湄兒是否還有資格與四哥一道喝茶?”
“自然是有。”這般說著,胤禛喚了蘇培盛進來,命他去沏兩盞茶來。
蘇培盛退到殿外,正要去沏茶,看到如柳尚在,不由得很是奇怪,“納蘭福晉都進去了,你怎麼還不走啊?”
如柳湊上去笑道:“公公有所不知,主子吩咐了奴婢,說要等納蘭福晉出來,萬一她到時候心裡不痛快,也好寬慰幾句。”
“看來瑞嬪與納蘭福晉真是很投緣,除了皇上,咱家可從沒看到瑞嬪對誰這麼上心過。”
“公公這話可是不對。”如柳抿著嘴道:“除了皇上之外,要說主子對誰最上心,非公公莫屬,昨日裡主子還說要將皇上前幾日送來的那幅畫送給公公呢,就看公公什麼時候有空去拿。”
如柳這話讓蘇培盛一張臉笑開了花,“瑞嬪娘娘真是太客氣了,這讓奴才如何敢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