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在抿了一口茶後,道:“蘭陵最近怎麼樣了,昨夜裡的家宴,本宮沒有看到她。”
見那拉氏提起蘭陵,弘時有些不耐煩,捺著性子道:“回皇額娘的話,蘭陵還是與原先一樣,整日將自己關屋中,極少出門。昨日兒臣勸了她許久,她都不肯來,無奈之外,兒臣隻能向皇阿瑪謊稱她生病。”
聽得弘時的話,那拉氏微微搖頭道:“這個孩子,性子還是這麼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從牛角尖裡繞出來。若將來你為帝,她還是這樣的話,本宮真不知道她要如何做這個皇後。”
弘時眸光一動,試探道:“皇額娘,兒臣覺得若真到那一刻,而蘭陵又一直這個樣子的話,應該另擇賢者為後才是。”
他話音未落,那拉氏的眸光已經倏然冷厲起來,“怎麼?你還沒登基為帝,但已經想廢了蘭陵嗎?”
弘時連忙低下頭:“兒臣不敢,隻是蘭陵一直這樣避世,實在不是個辦法,如今府中的事,她從不過問,對於兒臣,也是愛理不理,兒臣實在不知該怎麼與她相處。”
那拉氏的目光稍有緩和,但仍緊緊盯著弘時,令他不敢抬頭,“本宮會讓英格多去勸勸她,但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提,蘭陵既然嫁給了你,便是你的人,隻要她沒做對不起你之事,你便不可辜負於她。”
“是,兒臣謹記皇額娘教誨。”經過這一次試探,弘時明白,那拉氏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廢蘭陵的,將來他登基,不論蘭陵是什麼樣子,都將會是他的皇後。
“對了,上次抓捕弘曆時所受的傷都好了嗎?”那拉氏的話令弘時臉頰一陣抽搐,好一會兒方道:“多謝皇額娘關心,兒臣已經沒事了,兒臣隻恨沒能抓到弘曆,讓他在眼底子底下逃跑。”
“早晚會抓到的。”這般說了一句後,那拉氏又道:“趁著現在時間還好,你去壽康宮給那些個太妃請個安,晚些直接去乾清宮就是了。”
在弘時準備離去時,那拉氏喚住他道:“對了,果郡王可有回朝?”
“回皇額娘的話,十七叔自奉命去準葛爾接靜悅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他與涵煙的關係並不好,所以提起她時,隻以封號相呼。
那拉氏點點頭道:“果郡王是奉了皇命出使準葛爾,這才無法回京過年,你待會兒讓人備一份禮送到果郡王府中交給勤太妃。”
弘時自不會反對,依言應下,待他退出坤寧宮後,那拉氏在椅中坐了一會兒,忽地伸手道:“小寧子,扶本宮去外頭走走。”
“嗻!”小寧子小心翼翼地扶了那拉氏走到院中,這個天雖然沒有下雪,卻是極冷,尤其剛剛從溫暖如春的地方走出來,雖極力忍耐,但還是忍不住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