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太妃瞥了她一眼,淡然道:“紅纓,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難不成你也存了與她一樣的心思?”
紅纓一驚,連忙低頭道:“奴婢自知出身卑賤,不敢有此妄想,而且奴婢在侍候太妃的時候,就說過要一輩子服侍太妃。”
勤太妃走到她麵前,戴著縷金護甲的手指撫過紅纓嬌嫩的臉頰,用一種令人揣測不出心思的聲音道:“你如今才不過二十,真的往後都要陪在我身邊嗎,不覺得可惜?”
紅纓感受著臉頰上的冰涼,道:“能夠侍候太妃是奴婢的福氣,斷斷沒有可惜這回事。”
勤太妃擱下手,聲音亦涼了下來,“行了,你心中是什麼想法,我很清楚,不過念在你自侍候我以來,還算儘心儘力的份上,我不會與你計較,亦不會虧待了你,但前提是你不要去做一些讓我不喜的事,明白嗎?”
“奴婢知道。”紅纓低低地說著,不敢抬頭看勤太妃一眼,在她已經勤太妃已經說完了的時候,耳邊再一次響起勤太妃的聲音,“萍兒這個丫頭,我有用,誰都不許動她。”
紅纓除了答應之外,再不敢說一句話,她侍候勤太妃已有五六年,深知這位平素裡吃齋念佛,弄花弄草的太妃,並非表麵所見的那般簡單,恰恰相反,她牢牢掌控著這王府的一切,包括每一寸土地每一個人。
不過想想也是,能熬過爾虞我詐的後宮,無風無浪成為太妃娘娘的女子,又有哪一個是簡單的。
這一切暫且擱下不說,允禮回書房後沒多久,索裡便進來稟報說定親王來了,弘時的突然到訪令允禮甚是奇怪,他與弘時雖是叔侄,關係卻也泛泛,並不常往來,這次自己從準葛爾回來,弘時也沒見過來,怎得這個時候卻過來了。
奇怪歸奇怪,人既是來了,自無不見之理,當下命索裡將弘時請進來,自己亦從長案後走了下來。
“定親王請!”隨著弘時的話,一身墨綠長袍,腰束錦帶弘弘時走了進來,見了允禮後,先一步拱手道:“弘時見過十七叔。”
“二阿哥無需多禮。”雖然弘時已經被封為親王,但允禮是其長輩,所以還是按著以往的稱呼來。
弘時強捺著心中的急切道:“自從知道十七叔回京之後,一直想要過府拜訪,無奈最近戶部事多,幾次想來都抽不出空來,還望十七叔莫要見怪。”
“怎麼會呢,二阿哥實在太客氣了。”允禮一邊說著一邊請弘時坐下,待得下人端了沏好的茶水上來後方道:“隻是我沒想到二阿哥這麼晚了還會過來。”
一聽到這話,弘時趕緊順勢道:“本不至於這麼晚來打擾十七叔,隻是我在府中聽說京城出了事,有人行刺馬齊大人,還有人來果郡王府搗亂,擔心會驚著十七叔與太妃娘娘,所以特過來看看,不知十七叔與太妃娘娘可都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