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允禮尚在猶豫時,弘時已經玩笑道:“十七叔難道不放心讓我看著太子爺嗎?”
“二阿哥說是哪裡話。”見弘時已經把話說到這裡,允禮也好再多說什麼,當下道:“那好吧,你且看著,若是太晚了就在十七叔這裡歇著,待會兒我讓人送晚飯過來。”
“多謝十七叔。”在允禮出去後,弘時終於安心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弘曆醒來,然後與他做成那筆交易。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幕緩緩落下,弘時隨意吃了幾口用來的晚飯後便命人撤了下去。
當明月升起之時,床榻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發出微弱的聲音,弘時心中一緊,走到床榻邊,弘曆的眼睛尚未睜開,顯然他的意識還不是很清楚,側耳傾聽,從那微弱的聲音中辯出一個“水”字來。
弘時冷冷一笑,拿起桌上的提梁玉壺倒了一杯清茶,然後扶起弘曆,就著一隻手將杯中的水喂給弘曆喝。
在喝了約摸半盅茶水後,弘曆終於睜開了眼,在適應了屋中的光線後,他低聲朝拿著茶盞的那隻手道了聲“謝謝。”
“四弟何時變得這麼客氣。”弘時的聲音令弘曆還有些迷茫的腦袋瞬間清醒,這個聲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弘時!”弘曆一邊從牙縫中吐出這兩個字,一邊自己撐著身子轉過頭,果然看到了弘時那張令人生厭的臉。
在那段被追殺流浪的日子裡,他想過無數個與弘時再見麵的情景,卻怎麼也想不到會是眼下這樣,他記得自己逃進了果郡王府,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是弘時而非十七叔?
在弘曆驚心之時,弘時已經笑著起身道:“剛才我還在與十七叔說,不知你是不是弘曆,而今聽得你一下叫出為兄的名字,想來是不會錯了。”
弘曆盯著他,一臉戒備地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可以來十七叔這裡我為何不可以?”不等弘曆再說話,弘時已經鬆開了手裡的茶盞,任由它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隨即對有些發愣的小廝道:“太子爺嫌茶水太燙了,趕緊拿出去,待得涼了再拿進來。”
小廝明明記得這茶是下午沏的,雖然如今天氣漸熱,但放了一下午怎麼著也該涼了,怎麼還會燙呢。
不過就算再奇怪,他也不敢反駁弘時的話,趕緊捧了提梁玉壺出去,待得屋中隻剩下他們兩人時,弘時搬過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神色悠閒地道:“四弟,你我分彆這麼久,好不容易得見,你就是這麼與二哥我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