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聽到這兩個字,弘曆幾乎要笑出聲來,“真虧得你還有臉自稱二哥,你對我何時念過兄弟之情。”
“四弟怎麼這麼說,我剛才不是還沏了杯茶給你嗎?”弘時臉上掛著令弘曆討厭的笑容,恨不得一拳將他打掉,讓他再也笑不出來。不過也隻是想想而已,如今的他已經學會了遇事冷靜思考,再不會與以前一樣將喜怒哀樂直接表現在臉上。
思索片刻後,弘曆忽地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倒是令弘時不安了起來,道:“你笑什麼?”
弘曆止了笑聲,道:“沒什麼,我隻是突然想到,很快就看不到二哥你在眼前礙眼了,所以忍不住笑了出來。”
弘時涼笑一聲,身子往前傾,湊近了幾分道:“弘曆,你以為自己躲在馬車裡混入京城就贏了嗎?如今的你還不是落在我手上,隻要我現在想,隨時都可以殺了你。”
“是嗎?那為什麼二哥你一直不動手?”弘曆這句話令弘時一時難以接續,好一會兒方有些不自在地道:“怎麼說我們也是兄弟,臨死之前怎麼著也得好好說道說道。”
弘曆挪動著身子靠在床頭,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弘時的假麵具,“弘時,你不用在這裡演戲,若有機會,你早就趁著我昏迷的時候,將我殺話,哪會有心思說那麼多廢話。”
在弘時漸漸難看的臉色中,他繼續道:“讓我猜猜看,你不動手的理由是什麼?十七叔他知道是我了對嗎?又或者剛才就是他帶你來的?所以你隻要一動手,你就完了,十七叔會把你殺害我的事情告訴皇阿瑪,你就算有一千張嘴,也休想擺脫殺人的罪名。隻是不知道到時候,皇阿瑪是會判你死罪還是圈禁一輩子,依著我說,圈禁更好一些,你會在絕望中慢慢哭泣死去的滋味,聽說圈禁的地方又陰又潮濕,住久了皮膚會爛,關節也會痛,尤其是起風的時候,那滋味簡直生不如死,還有……”
“夠了!”聽著那一句句話滲人話,弘時忍不住出聲打斷了,而這個時候,他的臉上已經尋不到一絲笑容,死死盯著弘曆道:“老四,你真以為可以置我於死地嗎?”
弘曆咬牙,迎著弘時猶如要吃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不是我以為,而是必定如此,弘時,你的末日到了!”
弘時自椅中起身,湊到弘曆麵前,陰聲道:“如果這是我的末日,我一定拉你陪葬,但現在不是,所以你還可以活著!”
明明已經勝券在握,在弘時的話還是讓弘曆察覺到一絲不對,如果弘時隻是虛張聲勢的話,不應該如此鎮定才是。
在弘曆尚在思索之時,他已是道:“你說的不錯,我現在確是動不了你,可並不代表我就會輸,弘曆,你忘了兆惠跟阿桂了嗎,還有那個兆惠的表叔布齊,若不是他們,你早就已經死了,哪裡還能與我說話。”
一聽到兆惠等人名字,弘曆瞳孔微縮,連忙道:“兆惠他們是不是被你抓了?”
看著弘曆緊張的表情,笑容再一次掛在了弘時臉上,“你幸運,躲進了果郡王府,讓我的人動不了你,但兆惠他們可沒有你這樣的幸運,都已經被我抓了起來。你說該怎麼殺他們為好,是一片片把肉割下來,還是像許多人說的那樣,下油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