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說了這麼許多,那拉氏怎會不明白她是有心要讓自己靠攏,如今她剛釋禁足,手中的棋子又折損的差不多了,自是樂見其成,順著她的話道:“熹貴妃也算是個懂分寸的人,怎麼這次如此有失偏頗。”
“可不是嗎?皇上如今隻聽得進熹貴妃的話,旁人的根本聽不進一二,除了掃雪之外,還罰了臣妾俸例。”劉氏越說越拿心,舉帕拭了拭眼角的淚道:“再這樣下去,隻怕臣妾等人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了,娘娘,您可一定要為臣妾們做主啊。”
“謙嬪說的過於嚴重了,熹貴妃……”那拉氏說到一半忽地歎起氣來,隨即道:“你儘量讓著她一些,莫要處處與她針鋒相對就是了,想必熹貴妃不會做的太過份。”
這話顯然不是劉氏要聽的,急切地道:“娘娘您就由著她這樣在宮中囂張橫行?始終……你才是正宮娘娘啊!”
“那依著謙嬪的意思本宮該怎麼做,現在就將熹貴妃叫回來,然後一頓斥責嗎?還是說讓她向謙嬪你認錯?謙嬪,本宮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她始終是正二品貴妃,又一向深受皇上恩寵,就算是本宮,也要顧著她幾分,凡事不能做得太過,否則逞了一時的痛快,卻會後患無窮。還是說……謙嬪根本就是希望本宮去替你出這個頭?”說到後麵,不論是眸光還是聲音都漸漸冷了下來,令劉氏心裡一顫,連忙起身惶恐地道:“臣妾絕無此意,請娘娘明鑒。臣妾……臣妾實在是因為看不慣熹貴妃在宮中作威作福,所以才會一時生氣說出那些話來。”頓了一下,見那拉氏不說話,她再次道:“想當初,娘娘掌管後宮時,宮中井井有條,各安其份,哪有像現在這樣妖魔亂舞。臣妾若真有什麼心思,也是希望娘娘能夠重掌後宮,撥亂反正。”
聽著這席話,那拉氏臉色稍霽,道:“本宮才剛釋了禁足,重掌後宮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劉氏討好地道:“若臣妾是熹貴妃,看到娘娘開釋禁足,一定會主動將掌管後宮之權交給娘娘,而非死握在手中。”
那拉氏撫著袖間的繡花,漫然道:“熹貴妃自有她的打算,她不提,本宮與謙嬪你都不能說什麼。不過……往後的日子還很長,事情會怎樣誰都說不準。本宮知道謙嬪受了熹貴妃不少氣,但有些事不能急於一時,得慢慢來。”
劉氏心思飛轉,很快便讀懂了那拉氏話裡行間的意思,那拉氏並不甘心讓熹貴妃奪去掌管後宮的大權,但如今勢不如人,又或者說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她不會動手。
想明白了這一點,劉氏放下心來,低頭道:“臣妾明白,剛才是臣妾過於急切了,還望娘娘恕罪。”
那拉氏輕笑道:“謙嬪太見外了,往後得空了多來本宮這裡坐坐,陪本宮說話解解悶,如今這宮裡頭還能與本宮說幾句貼心話的,也就謙嬪你了。”
劉氏受寵若驚的道:“蒙娘娘抬愛,臣妾自無不遵之理,就怕娘娘往後嫌臣妾多來,擾了娘娘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