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點頭,垂淚道:“幸好……幸好有你在我身邊,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紫容安慰道:“彆說這些了,您趕緊躺下歇會兒吧,奴婢明日一早就去敬事房領腰牌出宮。”
翌日一早,天剛亮,紫容便來到敬事房尋白桂,等了好一會兒方才見白桂打著哈欠走進來,連忙起身道:“奴婢給白公公請安。”
白桂看也不看她,徑直在椅中坐下,打了個哈欠後,意興闌珊地道:“這一大早的來找咱家,有什麼事嗎?”
見白桂不拿正眼看自己,紫容心中暗惱,當初皇上翻主子牌子,讓主子侍寢的時候,這家夥前倨後恭,百般討好,還親自跑去長悅居傳話。如今見主子一直臥病在床,無法侍寢,便換了一副嘴臉,真是現實得緊。
不管心裡多麼生氣,表麵上紫容可不敢與白桂頂撞,好言道:“都是奴婢不好,擾了白公公清靜,不過奴婢昨兒個接到信,說是父親病了,奴婢著急,想要早些去看看,所以才一大早過來,想要問公公討一塊腰牌出宮。”
“出宮?”白桂眼皮子一翻,看了紫容一眼,陰陽怪氣地道:“最近這得怎麼了,一個個都說家裡有事,要出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紫容低著頭道:“奴婢哪敢拿這事來騙你,確實是父親病重,很可能挺不過去,若是再不去,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了,還請公公可憐。”
她這番話並沒有換來白桂的同情,反而一臉譏笑地道:“但凡來咱家這裡討腰牌出宮的,哪一個不是要多嚴重有多嚴重。不過有些話聽多了總是會膩,你說是不是?”
紫容不知該怎麼回答,隻能尷尬的笑著,等了一會兒始終不見白桂說話,忍不住道:“公公,那腰牌……”
白桂揮揮手道:“沒了,過幾日再說吧。”
他就是有意刁難,想在他白桂手裡拿到出宮的腰牌,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宮裡哪位得寵的娘娘主子,交待下來;另一種就是有足夠的好處;如今紫容什麼都沒有,就想要腰牌,簡直就是癡人做夢。
若今日徐貴人已經得寵於皇上,那自然兩說;可惜沒有,且一直臥病在床,未有好轉,說不定這輩子都是這個樣子。這樣的一位貴人,他自然沒心思巴結。
紫容一臉焦急地道:“公公,奴婢真的有急事,還望您行個方便。”
白桂從椅中起身道:“不是咱家不肯行方便,而是確實沒了,等過幾天再來看看吧,說不定到時候會有。好了,咱家還有事要辦,沒空與你閒扯。”
見他要走,紫容趕緊跪下道:“公公,奴婢自入宮之後,數年來一直沒有回去過,如今父親病重,就盼著奴婢去見最後一麵,求您發發善心!”一邊說著一邊將腕間的銀鐲子褪下塞到白桂手裡,“奴婢過來得匆忙,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隻有這麼一個鐲子勉強還能入眼,待奴婢回來後,再拿些好東西孝敬公公。”
白桂接過鐲子在手裡掂了掂,頗有些份量,不過對他來說還是太少了,正準備說話,突然看到外頭有人走了進來,在看清來人後,連忙迎上去討好地道:“楊公公,您老怎麼有空過來了,可是貴妃娘娘有話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