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本宮睡不著。”瑕月趿鞋走到銅鏡前,一邊看著自己蒼白的臉色一邊道:“待會兒你出宮一趟。”
阿羅不解地道:“出宮?主子要奴婢去做什麼?”
“去蝶燕軒買幾盒燕雙飛的胭脂,本宮有用。”一直到阿羅離去,瑕月也沒說她要這幾盒胭脂什麼用。
在阿羅離去後,瑕月記著昨日的話,命知春扶著自己去慈寧宮,陪淩若禮佛。待得回來後,渾身皆是說不出的疲憊,閉目靠在椅中,因為一夜未睡,頭腦有些發沉,連有人進來都沒發現,直至腳步聲離她很近了,方才聽見,不過並未睜眼,仍然閉著雙眸道:“去沏一盞凍頂烏龍來。”
沒有人答應,不過茶到是很快沏來了,瑕月隨手接過,低頭揭開茶盞正要喝,突然在微微蕩漾的茶湯中,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容顏,愕然抬起頭,果見弘曆站在一旁,正微笑地看著自己。
瑕月趕緊放下茶起身行禮,“皇上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喚臣妾一聲,倒是讓臣妾好生失禮。”
“無妨,朕今日有空,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一進來,便看你閉目坐在椅中,還讓朕給你倒茶。”說到這裡,弘曆笑道:“除了皇額娘之外,敢讓朕倒茶的,也就你一人了。”
瑕月被他說得其是惶恐,“臣妾實在不知是皇上,否則萬萬不敢如此無禮,還請皇上恕罪。”說罷便要跪下,弘曆拉住她道:“隻是玩笑話罷了,不必當真,再說這茶也不是朕沏的。如何,延禧宮住的可還習慣?”
瑕月溫言道:“皇上親自為臣妾指的地方,自然習慣,說起來,臣妾還沒有謝皇上賞賜之恩呢。原是想著去養心殿的,可又想著皇上初初登基,必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臣妾思來想去,還是不去打擾了,還望皇上莫怪。”
“你是為朕著想,朕怎麼會怪你呢。”說到這裡,弘曆歎了口氣道:“這些天,朕真是忙的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一直到今日,才算將積壓起來的奏折看完,可以歇歇了。”
瑕月拉著弘曆坐下,替其揉著太陽穴道:“皇上若是不急著走,就在臣妾這裡用午膳吧,臣妾讓人備幾個皇上喜歡吃的菜。”
弘曆想了一會兒,答應了她的話,待得午膳端上來後,弘曆看著一桌子的菜笑道:“你這哪是備幾個朕看吃的菜,一桌子皆是了,你自己吃什麼?”
瑕月親自盛了碗湯放到弘曆麵前,輕笑道:“臣妾隨意吃些就是了,再說這些菜裡麵有不少是臣妾愛吃的。”
弘曆笑著搖搖頭,挾了一個茄鯗放到瑕月碗中,道:“你啊,從朕認識你到現在,身上就沒長過肉,可得多吃一些。”
瑕月看了一眼碗中的茄鯗沒說什麼,隻是小口小口的吃著,不過她的口實在太小了,直至一碗米飯下腹,這茄鯗還剩下一半。
瑕月並不喜歡吃茄鯗,正確來說,她討厭吃任何用茄子所出來的菜,可惜弘曆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