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能控製的,不就是一個阿哥嗎?”阿羅話音剛落,瑕月便道:“一個阿哥就足夠嗎?若本宮終身無子,不論是嫻妃還是嫻貴妃,一切都在皇上掌控之中,他要本宮生就生,他要本宮死就死。可若是有了阿哥,也就意味著本宮有了爭奪帝位的資格,不再是他所能完全掌控的了。”
阿羅不服氣地道:“就算是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說不定主子生出來的,就是最適合繼承帝位的明君。”
瑕月苦笑道:“你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愛新覺羅的江山,怎麼會傳給身上流有那拉氏一族血脈的人。皇上不會允許,太後也不會允許。哪怕真是明君,他們也會一手扼殺,隻為不再出現那拉氏之禍!”
“可主子不是那拉氏蓮意,您與她根本就是兩個人,若您真像她那樣不擇手段的話,皇後與二阿哥如何能夠一直安好,哲妃與純嬪她們又如何能夠生下阿哥與格格。”
“但他們不會這麼想,他們……”瑕月無奈地道:“早在本宮剛出現的時候,就將本宮劃入那拉蓮意一個範圍中,不管本宮怎麼做,做了多少,都不容許本宮從中跳脫出來。”
“這世道真是不公平,皇後什麼都沒有做,卻坐擁一切,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不說,膝下還有二阿哥承歡。而……”猶豫了一下,阿羅終是沒有將後麵那句話說出來,怕會令瑕月更加傷心。
然瑕月卻替她把話說了出來,“而本宮做了那麼多,卻隻是一場空對嗎?”
阿羅沉默良久,道:“主子,奴婢相信,終有一日,您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皇上也會明白,您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
瑕月搖頭道:“等不到的,這樣等下去,本宮耗儘一生也等不到。皇上隻會看到富察明玉,看到這個愚蠢但卻幸福的女人。不過……無所謂了,從這一刻起,本宮不會再退讓,他欠本宮的,本宮會一樣一樣親手奪回來。本宮……本宮要像以前一樣,隻為自己而活!”
這一句話,瑕月說的極其緩慢,仿佛每一個字都需要用極大的力氣去說。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她為弘曆,委曲求全,克製自己的嫉妒,換來今日這個痛徹心扉的結果,真的是心寒意冷。
阿羅用力點頭,“不管主子做什麼,奴婢都會支持您,您放心。”
在命人將一地狼籍收拾下去後,瑕月對知春道:“本宮近日偶有頭痛,不知是怎麼一回事,你去太醫院請一位太醫過來。”
“是。”知春雖然很好奇瑕月為何要摔花瓶,卻知趣地沒有多問,齊寬同樣如此,他們深知這幾日的表現,還不足夠讓瑕月相信他們,否則之前就不會將他們遣出去了。
太醫很快便到了,是一位姓宋的年輕太醫,在替瑕月把過脈後,神色有些古怪,欲言又止,待得收回手後,道:“娘娘身子隻是有些虛弱,並無大礙,待微臣開幾副藥給您,您按時服用,應該會有所改善。”
瑕月放下袖子後道:“那就有勞宋太醫了,另外,本宮也想問問宋太醫,本宮伴駕已有多年,為何至今仍無子嗣,是否……本宮的身子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