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正重重歎了口氣,拱手道:“請皇上恕罪,微臣無能,未能保住慧妃娘娘的孩子。另外……此次小產,傷了慧妃娘娘的身子,怕是……以後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若說小產還在預料之中,那麼最後那句話,就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文竹愣了一會兒,急急衝到莊正麵前,顫聲道:“莊太醫,為什麼會這樣?不是隻小產嗎,怎麼會這樣嚴重?”
莊正道:“慧妃娘娘是因為受到嚴重撞擊才會小產,並且出了許多血,兩者加在一起,傷了娘娘的身子,使得她不能再受孕。其實剛才很危急,若是不能止血的話,怕是連娘娘的性命都有危險。”
“主子!”文竹輕呼一聲,顧不得弘曆在場,推開莊正急切地奔了進去。
弘曆與明玉等人急急走了進去,到了裡麵,隻見文竹正伏在床榻邊痛哭不止,至於高氏,還在昏迷之中。
弘曆歎了口氣,對明玉道:“皇後,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朕看著就行了。至於嫻妃……”他看了瑕月一眼道:“也先行回去,有什麼事情,朕會派人去傳你。”
明玉點點頭,與瑕月一起退出了景仁宮,在分彆時,她拉住瑕月道:“妹妹,這裡沒有彆人,你老實與本宮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瑕月迎著明玉的目光道:“臣妾剛才已經將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娘娘此刻這麼問,可是不相信臣妾?”
“本宮也很想相信你,可你說的話,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像是慧妃故意讓你推她似的,她這樣做,隻會對自己不利,試問有哪個人會害自己,你說是不是?”說罷,明玉又道:“不管怎樣,你都是本宮的妹妹,本宮一定會幫你,但首先本宮要清楚知道,事情的經過究竟是什麼,明白嗎?”
瑕月緩緩點頭道:“臣妾明白了,多謝娘娘好意,不過還是不必勞煩皇後娘娘了,臣妾告退。”
說罷,在明玉驚異的目光中,轉身離去,未有一絲停留,待得回到延禧宮後,瑕月久久未語,臉色陰沉的可怕。
阿羅努力擠出一絲笑臉道:“主子彆太擔心了,奴婢們一定會在皇上麵前為您做證,您沒會事的。”
“你們是本宮的宮人,你們的話根本不足為本宮證明,至於慧妃的宮人,瑕月冷笑道:“看文竹的那些話,便知道定然是事先串通好了,又哪裡會將實情說出來。”
瑕月突然冷笑道:“本宮還以為,皇後會相信本宮,站在本宮這一邊,原來她也一樣,不過是嘴上說的好聽罷了,真遇上什麼事,一樣會疑心本宮。不過也是,本宮並不曾真心待她,她不相信本宮,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阿羅道:“皇後娘娘隻是覺得事情有些可疑罷了,並沒有說就真的不相信主子,您彆太往心裡去。”
“隨她去吧。”說到此處,瑕月露出回憶之色,徐徐道:“細想起來,選秀那會兒,她之所以那麼相信本宮的話,是因為本宮當時處於弱勢,她覺得本宮沒理由或者說是不可能撒謊;如今也是一樣,不過她覺得不可能撒謊的人變成了高氏。‘識人不明’這四個字,送給她最是合適不過,且八年都無長進。”她嗤笑著搖頭道:“皇後啊皇後,除了愚昧的善良之外,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