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沒有說話,隻從她手中接過藥包,然後又讓齊寬取來一個太醫院送來的,將兩者分彆放在鼻下細細聞著,這樣聞一會兒歇一會兒,足足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方才將兩者遞給阿羅,道:“你們都聞聞,這兩個藥包有何不一樣。”
阿羅與齊寬、知春三人,分彆將藥包放在鼻下,仔細聞過後,搖頭道:“主子,都是一樣的氣味,並無不同。”
“連濃淡也是一樣的嗎?”麵對瑕月若有所指的詢問,三人分彆又聞了一遍,隨後阿羅不甚確定地道:“應該是太醫院送來的藥味更濃一些。”
瑕月微一點頭道:“確是如此,但其中的薄荷味卻是慧妃宮中的更甚一籌,之前本宮進到慧妃內殿的時候,便發現薄荷味遠比咱們宮中的更大,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就借口問她要了一包來。”
“或許是慧妃的藥裡太醫多放了一些薄荷。”阿羅話音剛落,瑕月便道:“莫要忘了,慧妃宮的藥包已經放置一段時間,但藥味仍與太醫院剛送來的相差仿佛,多放的……又豈止一味薄荷。”
阿羅不解地道:“就算是這樣,可是這與咱們現在追查的事有何關係?”
“本宮不知道,隻是隱隱覺得兩者之間,或許會有關聯。知春,卻取銀剪還有兩張乾淨的宣紙來。”
待得知春將東西取來後,瑕月將兩個藥包分彆剪破,逐一對照裡麵的藥材,最後竟讓她發現高氏那隻藥包中多了幾株她從未見過的草藥,且有極重的薄荷味,聞起來有一種清涼的感覺。當這味草藥被剃除後,餘下那些藥裡的薄荷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下子,莫說是瑕月,就是阿羅也覺得事有蹊蹺了,道:“主子,奴婢這就去將宋太醫請來,他博覽醫書,必會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瑕月示意她快去,自己則拿起那幾株草藥仔細地聞著,越聞越覺得像之前永璉身上那股味道。
她的嗅覺一直都比常人靈敏,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察覺自己所用的燕雙飛胭脂與彆人所用的不同,由此知道弘曆在自己的胭脂中暗下麝香,使得自己多年來,一直不曾受孕。
阿羅很快將宋子華請了過來,瑕月將那味不知名的草藥擺在他麵前,讓他辯彆這是何種草藥。
宋子華將草藥拿在手裡看著,露出驚異之色,瑕月見狀連忙道:“如何,宋太醫可是認出來了?”
宋子華神色凝重地點頭道:“不錯,微臣一時疏忽竟然將這個給忘了,之前娘娘問微臣,要如何控製一隻野貓傷人,微臣之前覺得沒什麼可能,但現在細想起來,隻要有這種草藥在,那麼娘娘說的事情,並非全無可能。”
瑕月神色一震,身子往前微傾,道:“宋太醫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