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不容質疑地打斷他的話,“哀家不要聽這些話,既然有法子,就立刻給哀家去準備。”
宋子華跪地不起,口中道:“太後三思!”
所有人包括明玉在內都跪下去,極力勸淩若不要進屋。
正自僵持時,楊海帶著弘曆匆匆趕到,看到淩若還站在屋外,弘曆頓時鬆了一口氣,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拉住淩若,急切地道:“皇額娘,您千萬不進去,千萬不要!”
淩若語氣堅定地道:“哀家心意已決,皇帝不必多說。”
“皇額娘,水月姑姑從小看著兒臣長大,兒臣也擔心她,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您就算進去了,也於事無補,反而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弘曆眼圈發紅地道:“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您讓兒臣怎麼辦?”
淩若冷冷盯著他道:“水月陪了哀家那麼多年,如今她生機將儘,就算有天大的危險,哀家也一定要進去見她一麵,否則哀家這一輩子都會不安心。沒有人可以攔著哀家,你也不行!放手!”
弘曆哪裡肯放,苦苦哀求道:“皇額娘,兒臣求您,不要進去;兒臣相信,若是水月姑姑知道了,也會這樣勸您,她這輩子最在意的人就是您。”見淩若不為所動,他又道:“皇額娘,您就聽兒臣這一次勸吧。這是水月姑姑的命,您與兒臣都無力改變。”
“命?!”淩若冷笑一聲道:“水月為何會染上天花,你與哀家心裡都很清楚,你現在卻與哀家說這是命,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弘曆被她責的接上不話,跪在地上的明玉身子發抖,唯恐淩若下一句就是問罪的話。所幸,她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淩若甚至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徑直道:“皇帝,你若還認哀家這個皇額娘,就給哀家鬆手!”
這句話極其嚴重,弘曆雖萬般不情願,也隻得慢慢鬆開手,但在手指即將徹底離開淩若袖子的時候,他忽地又用力抓緊,搖頭道:“不,就算要做一個不孝子,兒臣也不能將皇額娘進去!絕對不行!”
淩若又氣又怒,待要喝斥,宋子華忽地道:“啟稟太後,皇上,微臣有一法子,或許可以兩全。”
弘曆精神一振,連忙道:“是什麼法子,快說。”
“微臣記得,西洋進貢過一種名為玻璃的東西,平滑如鏡,通透如無物,且密不透氣,皇上可以命人在牆上鑿一個洞,然後嵌上玻璃,這樣一來,太後既可以看到水月,又可最大限度避免染上天花。”
淩若知道宋子華所說的玻璃,遲疑地道:“但這樣一來,哀家豈非無法與水月說話?”
宋子華猶豫片刻道:“是,但恕微臣直言,太後就算與水月同處一屋,她……也沒力氣與太後說話。”
弘曆在一旁道:“皇額娘,就照宋太醫的法子去做好不好?兒臣真的很怕您有事。”
在弘曆的勸說下,淩若終於鬆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