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臉頰微紅,啐道:“臣妾與皇上說正經的,皇上卻拿臣妾開心,好生過份。”
“哪有,朕也與你說正經的呢。”弘曆握了她的手道:“這麼多天沒見你,朕也很是想念。瑕月,相信朕好不好?”
他突如其來的話語令瑕月一怔,疑惑地道:“皇上要臣妾相信什麼?”
弘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字一句道:“相信朕向你許下的諾言,此生此世,除卻明玉,再不會有人越過你!”
他的話令瑕月心中一暖,笑道:“臣妾一直都是相信的,倒是皇上,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呢!”
弘曆失聲一笑,道:“是啊,朕怕事情太多,忘了與你的諾言,到時候被你拿來取笑。”說著,他將瑕月攬入懷中,感慨地道:“不過,朕想……這個諾言朕會牢記一輩子,不會有忘記的那一刻。瑕月,有你陪在朕身邊,真好。”
瑕月靜靜地依偎在他懷中,她不知弘曆為何一直不肯提魏靜萱之事,但既然弘曆不願說,她也不便勉強去問。
魏靜萱將他們之間的一切看在眼中,指甲在掌中掐出一個又一個的深紅色印子。弘曆寧願將溫柔給予那麼一個韶華漸去的女子也不願給她,反而要她受儘委屈,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不可以,她不可以一輩子這樣,更不能當一輩子的宮女,一定……一定要懷上龍種,那是她唯一的出路。
雖然與瑕月一起,並沒有魏靜萱帶給他的那種猶入雲巔的感覺,但彼此之間的感情卻是魏靜萱無法比擬的,再加上弘曆有些淡忘魏靜萱,之後的接連幾日一直宿在延禧宮之中。不過,瑕月卻是有些失望,幾番打聽,終於證實之前侍寢於養心殿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魏靜萱。
這個處心積慮,等待了八年的女人,終於如願爬上了龍床;瑕月的失望,並非是因為多了一人與她分享恩寵,而是失望弘曆,明明他是那樣的厭惡魏靜萱,為何又會受了她的引誘,且還一次又一次,真是有些想不明白,究竟……弘曆在想什麼?
瑕月越想越覺得煩燥,推開長窗,任由冰冷的夜風吹拂在臉上,借此平息心中的煩悶;抬頭望去,天上黑漆漆一片,莫說是明月,就連星子也不見一顆,看這樣子,明兒個的天氣不會好。
在接連幾日的留宿後,今夜一直等到現在,都不見弘曆過來,阿羅亦問過敬事房,說弘曆並未翻牌子,看樣子,他又打算召魏靜萱侍寢了;想到此處,剛剛平息些許的心情又再次煩燥起來,不知自己到底該否與弘曆捅破這層窗戶紙。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將衣裳披在她身上,瑕月頭也不回地道:“退下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
“但是你這個樣子,很容易受涼的。”這個聲音將瑕月嚇了一跳,回過頭來,果見弘曆正站在自己身後,待要行禮,弘曆已是扶住她道:“此刻就朕與你兩人,不必拘禮。”
瑕月點點頭,旋即道:“皇上何時來的,臣妾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