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點點頭,接過碗盞慢慢喝著,瑕月在一旁道:“皇上覺得酸甜可還合意?若是太酸的話,臣妾讓人去拿些冰糖來。”
“不必了,這樣很好。”在將一盞酸梅湯喝儘後,弘曆思索良久,道:“瑕月,朕有一事想與你商量。”
打從剛才看到弘曆起,瑕月便知其心中有事,此刻聽得他這般說,順勢道:“皇上儘管說就是,看臣妾能否為您分憂解勞。”
弘曆抿一抿唇,道:“魏靜萱的事,你都知道了?”待得瑕月點頭後,他續道:“就在剛才,周明華為魏靜萱診脈,發現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瑕月聞言大為愕然,道:“臣妾記得皇上提過,魏靜萱每次侍寢後都會服藥,她……她怎麼會有龍種?”
“朕也不知道,愉妃說這是天意,希望朕可以讓魏靜萱將他生下來,魏靜萱也很想留下這個孩子,但是朕從未想過讓她為朕生兒育女,所以……”
瑕月接過話道:“所以皇上現在很矛盾,不知這個孩子該不該要是嗎?”
“不錯,孩子無辜,但魏靜萱……”弘曆歎了口氣,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停頓片刻道:“朕現在有些拿不定主意。”
瑕月思索片刻,道:“臣妾以為,愉妃所言,未嘗沒有道理,既然日日皆在服藥,魏靜萱卻還懷上孩子,可見是天意使然,既是這樣,不如就讓這個孩子生下來吧。”
弘曆意外地看著瑕月,他知道瑕月並不喜歡魏靜萱,原以為她會勸自己將這個孩子打掉,萬沒料到,她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怔忡片刻,他道:“瑕月,你當真不反對?”
瑕月輕歎一口氣,道:“不管怎樣,那始終是皇上的孩子,皇上乃是仁德之君,皇上怎可背上弑子的名聲?至於魏靜萱……”她咬了咬唇,道:“皇上若是喜歡,也儘可給她一個名份。”
她的寬容與大度,令弘曆甚是感動,道:“讓她生下這個孩子,已是朕給予她的最大恩賜,她沒有資格要求更多;朕與你說過,魏靜萱一輩子都隻能是一個宮女,這句話不會改變。”
瑕月與他對望一眼,柔柔笑道:“皇上不必對臣妾承諾什麼,隻要您心中有臣妾,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弘曆動容地握了她的纖手,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朕心中永遠都會有你――朕的皇貴妃!”
倆人相視一笑,不多時,釋了心中矛盾的弘曆起身離去,在其走後,阿羅正欲言語,一個人影疾步走了進來,朝瑕月疾言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勸皇上讓魏靜萱生下這個孩子,魏靜萱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一旦她有了孩子,她就會設法要求更多,常在、貴人甚至是主位,都是她想要的東西。”
阿羅將她拉開一些,不悅地道:“夏晴,不許對主子無禮,還不趕緊向主子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