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夏晴,她麵目陰冷地道:“我何錯之有,為何要賠罪?”
知春看不過眼,喝斥道:“你身為宮人,卻這樣與主子說話,本身就犯了大罪,還好意思問何錯之有?”這段時間,夏晴做事心不在焉,總是設法打聽養心殿那邊的情況,令得知春對她很是不滿,若不是瑕月一直攔著,她早出言斥責了。
夏晴冷哼一聲,盯了瑕月道:“你可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你說會除去魏靜萱,為我家人報仇,結果呢,魏靜萱不止毫發無損,還侍寢於皇上,這會兒更是懷上龍種;你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說到後麵,她已是歇斯底裡,猶如瘋子一般。
這一次,連齊寬也看不過眼了,喝斥道:“夏晴,你不要越來越過份了。”
夏晴指著自己,一臉諷刺地道:“我過份?她騙我就不過份了嗎?這一次要不是我恰好聽到,隻怕你們也不打算讓我知曉。”
齊寬待要再言,被瑕月抬手阻止,她起身走到夏晴身前,冷聲道:“那依你之見,本宮應該怎麼回答皇上,勸他將孩子打掉嗎?”
夏晴想也不想便道:“這是自然,否則讓她生下孩子,後患無窮。”
“皇上既然來了本宮這裡,就表示他有心留下這個孩子,否則根本不必來與本宮商量;不錯,本宮剛才若是堅持,皇上一定會除去魏靜萱腹中的孩子,但與此同時,皇上心中也會有所不快,與本宮生出隔閡;夏晴,這是你願意見到的嗎?”見夏晴彆過頭不說話,她又道:“亦或者說,你根本不在意本宮會怎樣,隻是一門心思想要魏靜萱的命?”
夏晴始終沒有說話,知春在一旁氣憤地道:“真是狼心狗肺,枉費了主子待你這麼好。”
瑕月輕歎了口氣,輕拍著夏晴的肩膀道:“本宮明白你的心情,但有些時候,急是沒有用的,得……”
“得慢慢來是嗎?”夏晴嘲笑道:“你已經與我說過許多遍了,正是因為相信你,我才一直等到今日,結果呢?我等到了什麼?是魏靜萱的平步青雲,是魏靜萱的春風得意!”她指著自己的胸口,哽咽地道:“你可知聽到這一切,我這裡有多痛嗎?可知我夜夜被惡夢驚醒嗎?”說到此處,她揮開瑕月的手厲聲道:“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隻會一直讓我忍忍忍,但是我真的快要忍不下去了。”隨著這番話,她慢慢蹲下,抱著腦袋泣聲道:“我真的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了魏靜萱,可是還有一個愉妃……”
看到她這個樣子,瑕月不忍苛責,蹲下身輕言道:“本宮隻是與皇上說留下這個孩子,並不代表真的會任由魏靜萱生下他。”
她的話令夏晴止住了哭泣,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瑕月,思索著她這句話的意思。
瑕月執帕拭去她頰邊的淚水,道:“事實上,在皇上與本宮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本宮就已經決意要除去魏靜萱腹中那塊肉,但不能讓皇上知道,更不能借皇上的手,你明白嗎?”
夏晴會意過來,驚疑不定地道:“主子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