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葉赫那拉氏撫一撫額,道:“去把這些繡鞋都燒了,一隻都不要留下,另外,等春桃回來後,把鋼針都埋起來,以免被人發現。”
李德應了一聲,依言離去,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沉悶至極的等待,一直等到黃昏時分,宮人悄無聲息的進來,在春桃耳邊輕語了幾句,後者臉色立刻變得甚是難看,輕聲道:“打聽清楚了嗎?會不會弄錯?”
不等宮人開口,原本閉目養神的葉赫那拉氏睜開眼道:“是不是長春宮那邊有消息了?”
春桃勉強一笑道:“回主子的話,暫時還沒有,奴婢扶您進內殿去歇一會兒,等備好了晚膳再喚主子用膳。”
葉赫那拉氏冷眸道:“什麼時候你也學會與本宮撒謊了?”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不願見到主子煩惱。”春桃話音剛落,耳邊便傳來葉赫那拉氏冷若寒風的聲音,“本宮讓你說!”
見葉赫那拉氏動了真怒,春桃不敢再隱瞞,澀澀地道:“長春宮傳來消息,穎嬪的龍胎……保住了!”
下一刻,茶盞在春桃麵前炸開,緊接著是雙耳方瓶、花插、擺件,但凡能砸的東西,在頃刻之間都被砸了個遍。春桃與宮人還有剛走進來的李德都縮緊了身子,不敢出聲,直至葉赫那拉氏站在那裡喘氣,李德方才繞著滿地狼籍,小心翼翼地上前道:“主子當心腹中的龍胎。”
葉赫那拉氏麵色陰寒地道:“還有什麼好當心的,皇上之前的態度,你們都聽見了,若讓胡氏生下這對孩子,本宮怕是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頓一頓,她不甘心地道:“真是可恨,居然這樣都沒能要了那兩個孽種的性命!”
“或許是他們命不該絕,不過……”李德頓一頓,道:“隻要孩子未生下,咱們就還有機會。”
“機會?”葉赫那拉氏嗤笑道:“經此一事,就算胡氏沒發現證據,也必然會加倍小心,哪裡還能尋得到機會!”
春桃在命宮人將東西收拾下去後,起身走到葉赫那拉氏身邊,輕聲道:“奴婢知主子生氣,但事已至此,您就算再生氣也無用,萬一為此氣壞了身子,更是得不償失了。”見葉赫那拉氏不說話,她又道:“就算真讓穎嬪生下了孩子,能否平安長大還是未知之數,您想想,宮中年幼夭折的孩子,還少嗎?”
隨著她的話語,葉赫那拉氏麵色漸漸舒展了開來,春桃趕緊道:“您再想一想,這一次她雖保住了龍胎,但這種事情對龍胎必然會有影響,指不定臨盆的時候,生出來的是兩個傻子呢,待到那時,咱們可就有好戲看了,甚至比現在除了龍胎還要更痛快。”
葉赫那拉氏緩緩露出一個陰寒的笑容,“不錯,這次雖然不成,但下一次,本宮一定可以要了那兩個孩子的性命,本宮絕不會任由他們活下去!”
李德討好地道:“奴才相信主子一定可以心想事成。”
此刻,葉赫那拉氏已是徹底恢複了冷靜,掃了四下一眼,道:“將該放的東西都放上去,另外……你們扶本宮去一趟長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