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耳聽到瑕月承認,弘曆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良久,他用力拂袖,背過身道:“夏晴並無那樣的心思,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連一絲餘地都不留?”
“那皇上呢,您給臣妾留那所謂的餘地了嗎?”在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強忍的淚水自那雙明眸中落下,可惜……弘曆並不曾看到,更不曾看到那抹未加掩飾的悲哀與憂傷,等到弘曆轉身的時候,這一切已經再次藏了起來,隻餘一些殘留的痕跡在臉頰上。
弘曆未曾留意到這些,隻是氣惱地道:“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他的斥責令瑕月心中越發難受,死死咬著下唇,直至咬得快要出血,方才擠出一句話來,“是,臣妾就是這樣,皇上今日才知道嗎?”
弘曆氣惱至極,若非站在麵前的人是瑕月,他早就已經將之廢黜入冷宮,哪裡還會與之說這麼多的話,在勉強壓下怒意後,道:“朕問你,你可知錯?”
在瑕月開口之前,阿羅在其耳邊小聲勸道:“主子,您就彆與皇上置氣了,明明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又何必呢!”
瑕月沒有理會她,隻盯著弘曆道:“臣妾不知自己何錯之有,送夏晴離宮,亦是為了她好。”
弘曆氣急地道:“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撒謊,那拉瑕月,你到底有沒有將朕當成你的夫君?有沒有?!”
瑕月寸步不讓地道:“這句話,皇上應該問自己,您有沒有將臣妾當成您的妻子?”
弘曆憤怒之下,脫口道:“你不是朕的妻子!”
聽得這句話,瑕月怔忡片刻,旋即浮起冰涼至極的笑容,屈身道:“臣妾知罪,請皇上責罰!”
她不該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管弘曆給了她多高的位份,亦或者給了她多少恩寵,她都隻是個妾,怎配“妻”這個字呢,在弘曆心中,怕是隻有明玉才配,是她太過高看自己了。
瑕月的言語,令弘曆明白自己傷了她的心,但他正在氣頭上,未想太多,隻道:“朕再問你最後一遍,知錯了嗎?”
隻要瑕月說一句知錯,他就不會再追究這件事,畢竟他心裡還是很在意瑕月的;那句話,與其說是讓瑕月認錯,還不如說是在給他自己找台階。
“臣妾無錯。”瑕月的回答令弘曆為之氣結,雙手不住震顫,他已經很久沒有生過這麼大的氣了,咬牙切齒地道:“好,你無錯,你這一輩子都無錯,全部是朕的錯!”
“皇上,主子不是這個意思,主子她……”阿羅剛說到一半,便被弘曆厲聲打斷,“閉嘴,何時輪到你說話了!”
如此喝斥了一句後,弘曆再次看向瑕月,帶著一絲報複的意味道:“你不喜歡夏晴留在宮中是嗎?朕就偏要讓她留在宮中,一輩子都留在宮中,朕還要封她為貴人。至少……她心中有朕,不像你,隻會頂撞朕!”
弘曆說的或許是氣話,但落在瑕月耳中,不吝於晴天霹靂,不敢置信地道:“您真要封夏晴為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