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沉默片刻,忍不住道:“可那是一個活生生的性命,主子怎麼可以這樣做,還有香寒姐,你怎麼不勸著主子一些呢?”
“你當我沒勸過嗎?但主子不聽,我又有什麼辦法?”香寒歎了口氣道:“翠竹,咱們隻是奴才,奴才除了侍候好主子之外,就是聽主子的話做事,主子叫咱們往東,咱們不能往西;主子叫咱們死,咱們不能活。若是遇到一個心善的主子還好,否則……”她沒有說下去,隻是不停地搖著頭。
被她這麼一說,翠竹亦覺得自己剛才說得過了一些,內疚地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的,要不然,你也來宜華居吧。”
“傻丫頭,哪裡有那麼容易,再說我幫著主子對付過夏貴人,夏貴人就算再心善,也不會將我留在身邊。”不等翠竹再說,她已是吸了口氣道:“行了,你彆擔心我了,我不會有事的。對了,夏貴人的龍胎可還安好?”
翠竹當即道:“一切皆好,主子每日都有服用安胎藥。”
香寒眸光微閃,道:“那就好,你可要好好照顧夏貴人,切勿讓人再害她的龍胎。宮中,可不止主子一人要對夏貴人腹中的龍胎不利。”
翠竹驚聲道:“這麼說來,還有其他人?是誰?”
“我也隻是隱約聽主子說過,具體的並不清楚,總之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對於香寒的言語,翠竹深以為然,連連點頭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小心照顧夏貴人的。”
香寒頷首之餘,往她擱在一旁的銀炭看了一眼,蹙眉道:“你去內務府取銀炭了?怎麼才這麼一些?”
翠竹無奈地道:“內務府說銀炭如今有些欠缺,所以先送來這麼些,過幾日再去領。”
香寒眼珠子一轉,道:“我記得主子那邊還有許多銀炭,怕是這個冬天都用不完,不若我取一些來給你。”
翠竹連連擺手道:“這如何使得,若是被魏常在發現,她會打死你的。”自從上次之事後,她對魏靜萱就多了許多恐懼。
香寒不以為然地道:“那麼多銀炭,主子哪裡發現得了,就這麼說定了,明兒個你再來這裡,我將銀炭拿給你。”
翠竹拒絕道:“真的不用了,相信內務府很快就會再有銀炭送來,萬一香寒姐因為我而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都會過意不去的。”
香寒睨了她一眼道:“傻丫頭,都說了不會有事,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難道我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翠竹不好意思地笑著,隨即道:“我知道香寒姐對我好,所以才更不能讓你有事,再說主子那邊也不是急著要銀炭。”
“夏貴人是不急,不過你才去她那裡做事,當然是儘量事事做好,對不對?”待得翠竹點頭後,她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兒個你再過來。”
見她這麼說,翠竹不再推辭,感激地道:“嗯,那就先謝過香寒姐了。”
“你我之間,哪需要說這些客氣的話。”如此又說了兩句句,她與翠竹分開,各自離去。
她剛一進倚梅軒,等在裡麵的魏靜萱便道:“如何,翠竹上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