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弘曆冷冷一笑,側目道:“小五,去將他手上的紗布給拆了,看受得到底是什麼傷。”
弘曆的話,令額爾吉圖慌張不已,卻不敢反抗,由著小五將腕上的紗布給拆了,露出血淋淋了的傷口,小五仔細看了一眼後,躬身道:“啟稟皇上,額爾吉圖所受確實是洋火槍弄的傷,正中手腕。”
“火槍……”弘曆緩緩重複了一句後,道:“額爾吉圖,朕很是好奇,究竟要怎麼個大意法,才可以把自己傷得這麼嚴重。”
額爾吉圖勉強笑道:“都是奴才手笨,害了自己,也讓皇上看了笑……”話未說完,弘曆已是拍案而起,厲聲道:“你手上的傷根本不是自己大意弄傷,而是被永璜射傷的對不對?”
額爾吉圖忍著心中的駭意,低頭道:“奴才這段日子並不曾見過貝勒爺,不知皇上何出此言。”
其實在今早事敗之後,他就已經料到會有這一刻,但沒想到得這麼快,連知會愉妃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一直身在太原府的額爾吉圖父子並不知道愉妃已經被弘曆軟禁的事,一心巴望著她可以救自己。
“不曾見過?”弘曆冷笑道:“可是阿羅說,親眼看到你射了永璜一槍,正是這一槍,害得他沒了性命,額爾吉圖,這件事,你如何向朕解釋?”
“奴才……奴才……”額爾吉圖滿頭冷汗,垂目道:“回皇上的話,大阿哥身份尊貴,奴才就算膽大包天,也不敢向他開槍;再說,奴才與大阿哥從無過節,根本沒有動機開槍。”
“因為永璜阻止你殺王老三,所以你一恨之下,打了永璜一槍,之後還想殺王老三,結果被永璜一槍射傷了手腕,也使得王老三留下性命,指證你們!”
“奴才當真沒有害過大阿哥,至於王老三是什麼人,奴才更不知道。”麵對額爾吉圖的推脫,弘曆麵無表情地命人將王老三帶上來,隨後指著額爾吉圖道:“王老三,你看清楚,當指雇你們去挖泉水的,是不是這個人?”
王老三仔細看了一番,道:“事隔七年,小人記不太清了,不過應該是他沒錯,小人記得他當時經常催,說一定要在三月十七之前挖出泉水來,晚一天都不行!”
“三月十七……”弘曆繞過禦案走到暗自顫抖的額爾吉圖麵前,涼聲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日子嗎?”
額爾吉圖顫聲道:“回皇上的話,是……是五阿哥的生辰。”
“不錯,永琪的生辰,你為了讓朕以為永琪是天命之子,故意挖出這麼一條泉水來,說是什麼地湧靈泉是不是?”
額爾吉圖連忙否認道:“沒有,奴才什麼都沒有做過,是這個賤民故意汙蔑奴才,皇上您千萬不要相信他。”
“王老三撒謊,阿羅也撒謊,所有對你不利的證供,都是在撒謊是不是?”麵對弘曆毫不留情的追問,額爾吉圖無言以對,隻是與圖赫一起不停地辯稱自己無罪。
在這個時候,宮人走了進來,打了個千兒道:“啟稟皇上,和親王侍從在宮外求見,說是有萬分要緊的事要見和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