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戰戰兢兢地點頭,屈膝跪下道:“當年,我……”剛說了幾個字,便被四喜喝斥道:“大膽,你是何身份,居然敢在皇上麵前如此自稱。”
女子嚇了一跳,慌張改口道:“奴婢的母親奉命入宮為愉妃娘娘接生,原本母親以為一切與以往接生一樣,豈知愉妃娘娘的父親,也就是這個人……”她飛快地指了一下額爾吉圖,顫聲道:“他派人送了百餘兩黃金,說是讓母親幫著愉妃娘娘作假。”
弘曆陰聲道:“可是指那些異香與紅光?”
女子點頭道:“紅光乃是子虛烏有之事,至於異香,也是人為點燃香爐,然後將之藏起,隻要未找到香爐,就會以為香氣是憑空而來。”
“好!真是好!”弘曆眸光陰沉地掃過滿頭冷汗的額爾吉圖父子,最後落在女子身上,道:“劉二娘人呢,為何不見她?”
女子麵有戚色地道:“母親回來之後,擔心因為自己知曉太多,遭人滅口,所以她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奴婢,然後著奴婢悄悄離開,說隻要奴婢不被人找到,她就不會有事。”她抹了抹淚道:“事實證明,母親的擔心並沒有多慮,他們真的想殺母親滅口,隻是因為未曾找到奴婢才遲遲沒有動手;可惜,最終,還是被他們發現了奴婢的行蹤,奴婢的父母至親,在一夕之間遭了他們的毒手;他們還要殺奴婢,幸好得王爺相救,才幸免於難。”
在弘曆難看的臉色中,她續道:“其實,愉妃娘娘所做的事情遠不止謊稱異像一事,還有更多。”
額爾吉圖慌忙喝斥道:“你這個刁婦,休要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敗壞愉妃娘娘名聲,什麼黃金,什麼你父母,我……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弘曆冷冷看了他一眼,道:“還有什麼事,你繼續說下去。”
女子恨極了額爾吉圖害得她家破人亡,當即道:“愉妃買通侍衛,偷偷帶了一個男嬰入宮,與奴婢母親說好,若她生的是個女嬰,就偷龍轉鳳,以那名男嬰替代,勿必要讓皇上以為她生的是個男胎。不過後來愉妃確實生了個男胎,所以那名男嬰未曾派上用場,不知是送出宮還是……遭了毒手!”
弘曆怎麼也想不到,除了做假祥瑞之事,愉妃還膽敢做出混淆皇室血統之時,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而這還沒有完,弘晝拱手道:“皇上,臣弟曾經查過,在愉妃臨盆之前,曾有多名孕婦失蹤,至今都不知下落,臣弟懷疑,這些孕婦都是被額爾吉圖所抓,將之圈養,以獲得男嬰;而在愉妃臨盆之後,失去了利用價值的孕婦與孩子,極可能已經被他殺了滅口!”
額爾吉圖慌聲道:“冤枉,皇上,奴才冤枉,奴才什麼都沒有做過。”說著,他轉頭道:“和親王你這樣說,可有證據?”
弘晝盯著他道:“本王雖然沒有找到那些孕婦的屍骨,但若不是你所為,那個男嬰從何而來?”
額爾吉圖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方才勉強擠出一句話來,“根本沒有男嬰這回事,所有這一切,都是你們編造出來冤枉我與愉妃娘娘的。”
弘晝冷笑一聲,朝弘曆道:“皇上,愉妃在誕下五阿哥之後,將那名男嬰交給她的心腹小全子,讓其將男嬰處理掉,愉妃所謂的處理,就是殺了那個無辜的嬰孩;但小全子與冬梅良心未泯,不忍將之殺害,所以偷偷帶出宮,交給了一戶張姓農家,並給他取名寶福。”
額爾吉圖父子飛快地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儘的恐慌,弘晝……果然是把這件事拿出來了,都怪他們當時全力在對付王老三,未能及時除去寶福與張氏夫婦,待到後麵,想再動手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