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搖頭道:“看樣子,不論哀家說什麼你都不會聽了?”
弘曆恭敬卻又倔強地道:“請皇額娘恕罪。”
“罷了,你犯起倔來與先帝一模一樣,誰都勸不動。”如此說著,淩若將目光轉向瑕月,道:“皇貴妃倒是一個有福之人,能得皇帝如此相待,希望……她可以熬過這一關。”說罷,她對四喜道:“每過兩個時辰,派人到慈寧宮告訴哀家,關於皇上與皇貴妃的事,清楚了嗎?”
四喜連忙躬身道:“奴才謹遵太後懿旨。”
淩若點點頭,走到弘曆身前,關切地道:“記著,一定要平安,哀家……隻有你一個兒子。”
“兒子知道,兒子送皇額娘出去。”待得送淩若離開後,弘曆抹一抹臉,打起幾分精神,道:“去將養心殿的折子搬來,朕在這裡批閱。”
四喜忍不住道:“皇上您還是歇會兒吧,這樣不眠不休的,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
弘曆扯一扯唇道:“不過是一日一夜罷了,朕還不至於撐不住,你隻管照朕的話去做。”
這一夜,鐘粹宮燈火通明,方太醫等人不停地將斟酌過後的藥方煎服成藥,讓宮人服用,當然這些藥皆被莊正暗中動了手腳,使得有些人無事,有些人無救身亡,到了第二天一早,已經整整死了近十個人;死了之後,隨意拿張草席一裹,便放到推車上,等著宮門打開後,送到亂葬崗去。從未有一刻,人命像現在這樣不值錢過……
周明華眼中布滿了紅血絲,在又一次試藥失敗後,煩燥地道:“鉤吻多了出問題,少了也出問題,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咱們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方太醫一臉疲憊地道:“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就繼續試,至少有十幾個人服過藥後,情況有所好轉,比死的人多,勉強算是一個好消息。”
周明華用力捏著鼻澀道:“院正,您昨夜去過延禧宮,皇貴妃的情況怎麼樣?還能撐多久?”
聽到這個,方太醫神色沉重地道:“很不好,至多勉強能夠撐到明日。”
陳太醫急切地道:“那豈不是隻剩下一天的時間了?”
“是啊,所以一定要儘快穩定藥方,救治皇貴妃。”頓一頓,他道:“總共還有多少人未曾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