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方無奈的離開後,弘曆抄起手邊的茶盞用力砸在朱紅的柱子上,惱恨地道:“這個逆子,是想氣死朕不成!”
四喜急急跪下道:“皇上息怒,三阿哥並不想如此,他隻是想要儘孝。”見弘曆不說話,他又試探地道:“皇上,不如讓奴才去勸勸三阿哥,或許能令他回心轉意!”
弘曆靜一靜氣,道:“不必了,你勸不去他的,辛者庫,哼,朕看他能待多久!”
“皇上……”不等四喜再言語,弘曆已是厲喝道:“朕不想再聽到那個逆子的名字,誰都不許再提,否則也一並趕去辛者庫。”麵對弘曆的怒氣,四喜噤若寒蟬,不敢再言。
待得翌日,永璋去辛者庫與蘇氏相伴的事,已是為眾人所知,魏靜萱望著銅鏡中長發披肩的自己,輕笑道:“真是想不到,三阿哥竟然如此孝順,為了蘇氏這個額娘,不惜留在辛者庫中。”
小元子一邊替她梳著烏黑順滑的長發,一邊道:“主子,您說皇上會饒過蘇氏嗎?”
魏靜萱勾唇道:“隻要三阿哥有足夠的決心,機會應該很大,他始終是皇上的子嗣,皇上總不能任由他在辛者庫待上一輩子而不聞不問吧。”這般說著,她又道:“可惜啊,四阿哥對蘇氏沒有什麼感情,也不曾同去,否則就更熱鬨了。”
小元子點點頭道:“奴才聽說昨兒個重華宮鬨得很凶,三阿哥是被儀妃強行趕出來的,而且事後,儀妃也立刻去了延禧宮,想必是去與皇貴妃商議此事。”
小元子的話令魏靜萱心中一動,趕緊道:“我記得皇上說冊封皇貴妃為後時,提過要大赦天下是不是?”
“是啊,那日奴才陪著主子一起去養心殿,親耳聽皇上說的。”小元子不明所以地道:“主子,可是這句話有何不妥?”
“恰恰相反,是太過妥當了,蘇氏這次十有八九可以離開辛者庫了。”魏靜萱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催促道:“快些替我梳洗更衣,我要去見舒嬪。”
小元子忍著心中的好奇,替其梳洗更衣,隨後扶著來到葉赫那拉氏所在的景仁宮,後者正站在簷下對著冬日比著一串七彩的碧璽。
魏靜萱行過禮後,讚歎道:“娘娘這串碧璽遠遠望去,猶如彩虹一般,真真是好看極了。”
“是嗎?”葉赫那拉氏淡淡應了一聲道:“這串碧璽是入宮之前額娘給我的,可惜啊,現在再好看也無用了。”
魏靜萱疑惑地道:“娘娘何出此言?”
葉赫那拉氏沒有說話,她身邊的春桃道:“魏貴人有所不知,主子打算將這串碧璽送去給皇貴妃,恭賀她冊封之喜。”
魏靜萱訝然道:“娘娘您舍得嗎?”
“是不舍得,不過她封後,總得有像樣的東西送過去,若是禮送的太輕了,難保她不會在皇上麵前挑撥生事。”葉赫那拉氏將碧璽遞給春桃收起來,走下台階道:“魏貴人來見本宮,可是已有了對付延禧宮那位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