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永玧被嬤嬤抱下去的身影,魏靜萱不甘地道:“娘娘,十阿哥分明在說假話,您為什麼不繼續問……”
瑕月冷冷打斷她,“令嬪以為本宮糊塗的連一個三歲幼童是不是在說假話都分不清了?”
魏靜萱咬一咬唇,聲音低弱地道:“臣妾不敢,但臣妾……”
“夠了!”弘曆豁然起身,臉色難看地盯著她道:“這件事因你而起,永玤亦是因你而死,你不僅不思悔,反而還誣蔑舒妃,一口咬定是她指使你所為,簡直就是該死!”
“不是!不是!這一切都是舒妃陷害臣妾,皇上……皇上您相信臣妾。”她爬過去,拉住弘曆的袍角哀求,卻被弘曆一腳踢倒在地,“朕不想再聽你的狡辯之言!”
胡氏恨恨地道:“皇上,魏靜萱害死永玤,罪大惡極,當被淩遲而死!”
魏靜萱駭然失色,她不想死,更不想被淩遲而死,以前遇到那麼多難關她都熬過來了,這一次絕對不能死!再說……她若死了,如何向葉赫那拉氏複仇!
如今,因為永玧的供詞,弘曆已經認定葉赫那拉氏無辜,若自己再咬著她,隻會令弘曆更加反感,也令自己的處境越發不利。
想到此處,她忍痛爬起來,艱難地爬到弘曆腳下,泣聲道:“是,臣妾該死,臣妾不該冤枉舒妃,其實臣妾也不想的,但是……臣妾當時整個人都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隻想趕緊洗脫自己的嫌疑。”
“九阿哥的事,真的是一樁意外,臣妾從來沒想過要害什麼人。”她悲聲道:“自從臣妾遇見皇上之後,就以皇上的喜為喜,以皇上的憂為憂,臣妾怎麼忍心令皇上傷心難過。”說到此處,她深吸一口氣,胡亂抹了把臉,哽咽道:“如果皇上始終覺得臣妾該死,就請賜臣妾死罪。”
不等弘曆言語,她又道:“其實這樣也好,死了……臣妾就可以去陪伴那幾個苦命的孩子。”說到此處,她忽地澀澀笑了起來,愴然道:“穎貴妃的孩子死了,臣妾得為之賠罪,那臣妾的孩子死了,又去找誰賠命?還是說,他們在皇上心中,根本……根本就不重要!”
她這番話令弘曆原本冷凜無情的目光一軟,悲傷、憐惜、同情在眼中交織,複雜難言。
瑕月看出弘曆有所心軟,待要勸說,弘曆已是道:“魏靜萱,九阿哥因服食你所做的棗泥山藥糕而害病身亡,本應賜死,姑念你並非存心為惡,饒你性命,褫奪封號,降為答應,幽禁永壽宮,著大內侍衛看守,任何人不得出入!”
魏靜萱暗自籲了一口氣,這樣的處置雖不算輕,但還好,性命保住了,隻要這條命在,來日,她必會東山再起!
“不可以!”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胡氏,隻見她咬牙切齒地道:“魏靜萱害死了永玤,怎可以僅僅隻是降為答應,該被嚴刑處死才是。”
“她並非存心……”弘曆話未說完,胡氏已是尖聲道:“隻憑區區一隻細眼篩子,皇上就認定她並非存心,會否太過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