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萱沒有說話,隻是一盆接著一盆仔細看過去,在看到最後一盆木芙蓉時,她臉色一變,伸手在盆裡的泥土上撫過,道:“為何這裡有一個坑,可是誰取過泥土了?”
香菊走過去,借著窗外的天光,果然看到花盆中有一個嬰兒拳頭那麼大的坑,疑惑地道:“沒有啊,這幾盆花卉一直是奴婢在照顧,並無取過泥土,真是奇怪。”
“內務府……”魏靜萱喃喃輕語了一句,忽地道:“我記得內務府的副總管周全,是皇後提拔上來的人是不是?”
香菊想了一會兒道:“應該是,周全以前是冷宮的管事,後來皇後將他調去了內務府,之後又一路提拔,成了眼下的內務府副總管,主子怎麼突然問這個?”
魏靜萱沒有回答她的話,在仔細端詳了泥坑一眼後,轉身對毛貴道:“還記得咱們昨夜遇到了幾隻蠍子嗎?”
毛貴極力回想了一番,道:“若奴才沒記錯的話,總共應該是七隻,最後被逃走了一隻。”
“七隻……”魏靜萱眯眸道:“那些蠍子體形不大,七隻加在一起,差不多就是這個泥坑大小。”
聽得這話,香菊與毛貴均是臉色倏變,後者駭然道:“主子是說,那些蠍子,是從這裡爬出來的?這怎麼可能,花盆裡不可能會有蠍子的。”
魏靜萱冷笑道:“尋常自是不會,但若有人存心加害,那就再正常不過了,難怪突然送幾盆花來,原來是想要我的性命!”
毛貴思索片刻,道:“奴才知道了,周全一定是用了什麼法子,令那些蠍子陷入沉睡之中,然後埋在花盆裡送過來,後來那些蠍子醒了,便爬出來四處傷人。香菊遇到的,應該是最先醒來的那隻,過了兩日,剩下那六隻也都醒了過來。”
“不錯,最初那隻醒來時還不餓,所以最香菊輕易趕走,之後也沒怎麼出現,剩下那幾隻則不同,它們餓了幾天,醒來後,第一樣東西,就是尋吃的,而咱們就成了它們眼裡的食物!”
香菊惱聲道:“這個周全好惡毒的心思,他為什麼要這樣害主子?”
魏靜萱漠然一笑,涼聲道:“還沒想明白嗎?想要害我的不是周全,而是他背後的主子,那個女人可是一直都容不下我呢!”
“主子是說皇後?”香菊驚聲道:“不會的,她怎麼會做這樣可怕的事。”
“怎麼不會!”魏靜萱走到窗邊,遙望著坤寧宮的方向,寒聲道:“她一直都想要我的性命,隻是我之前處處防備,被軟禁在這永壽宮後,又假裝中毒,令她無法下手,方才能夠活到今日;但她始終不願放過我,所以想出這麼惡毒的法子,來要我的性命,幸好上天有眼,沒有讓她毒計得逞!”
毛貴撐著身子吃力地道:“皇後既決意除去主子,此計不成,定然還會再生一計,主子依舊處在危險之中,如今看來,隻有一個法子……”迎著魏靜萱的目光,他續道:“設法將此事告之皇上,隻有皇上方才能保主子平安。”
“皇上?”魏靜萱冷笑道:“你覺得皇上會相信嗎?會相信他的好皇後要害我嗎?”
香菊插嘴道:“人證物證俱在,皇上必定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