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的話,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了。”見魏靜萱這般說,香菊隻得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切聽從主子吩咐。”
魏靜萱點點頭,再次打量了毛貴的傷口後,道:“看這情形,情況是越發嚴重了,得及時救治才行。”
香菊心中一跳,輕聲道:“主子打算何時為之?”
魏靜萱望著外頭的天色,徐聲道:“許多事情都是宜早不宜遲,就定在今晚吧。”待得香菊應聲後,她又道:“莊正請宮外有名的製香師傅,調了宜悅香,有增進情趣之效,以往皇上每次過來,我都會焚上一些,如今還留了一些收在紫檀頂櫃最上格,你去取來吧。”
“奴婢遵命。”香菊頗有些無奈,她不願意魏靜萱行那樣妄為之事,但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又哪裡能逆魏靜萱的意思,更不要說如今還關係毛貴的性命。
夕陽,在漫天晚霞之中落下,有飛倦了的烏鴉歸來,掠過重重霞光,黑色的羽毛自空中飄下,飛落在地。
夜色猶如落入水中的墨汁,漸漸化開,吞噬著縷縷霞光,直至天空再無一絲亮色,而被籠罩在黑暗中的宮室,也紛紛點起了華燈,驅散黯沉的夜色。
李季風與平常一樣,依照帝命看守永壽宮,不讓任何人出入,然這一夜與平常有所不同,在三更聲剛過之時,一向沉寂的永壽宮傳來驚叫之聲,正自疑惑之時,有人打開了宮人,李季風當即執刀橫在門前,攔住從裡麵奔出來的人,厲聲道:“立刻回去!”
開宮門之人正是香菊,她並未就此退去,而是死死拉著李季風的袖子,泣聲道:“李大人救命!救命啊!”
李季風愕然道:“救命?出什麼事了?”
香菊垂淚道:“主子,主子她……懸梁自儘,奴婢與毛貴雖然將主子救了下來,但她氣息很弱,怕是有性命之憂,求李大人救命!”
李季風聽得這話,連忙道:“快帶我去看看。”他奉命看守永壽宮,若魏靜萱在此期間出了什麼事,他免不了要受罰。
香菊急忙點頭,帶著他直奔倚梅軒,魏靜萱被降為答應後,便從正殿搬回了這倚梅軒。
李季風一踏進倚梅軒,便聞到一股濃鬱的香氣,至於魏靜萱則匍匐在地上,生死不知,一條白綾打了結掛在梁上。
他疾步走過去,連著喚了幾聲,都不見答應,蹲下身將之轉了過來,隻見其羅衫半解,一側香肩露在外麵,連忙彆過頭,喚道:“魏答應?魏答應?”
李季風連著喚了幾聲,都不見魏靜萱答應,反倒是他自己覺得越來越熱,身子甚至冒出細微的汗意來;按說這都已經是深秋了,怎麼還會這麼熱呢,難不成是因為屋子不通風之故?
想到這裡,李季風道:“香菊,立刻將門窗打開,好讓屋子通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