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覺得我查不出來?”麵對弘曆的話,劉虎急忙否認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
弘曆拍著他的肩膀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若當真有危險,我自會亮明身份,再說……不是還有你在我身邊嗎,以你的身手,定可護我與夫人周全。”
劉虎沉默了一會兒,道:“四爺,杭州知府曾在碼頭迎駕,若是上了公堂,隻怕他會認出您。”
“不會。”弘曆肯定地道:“登岸那日,我陪皇額娘在輦車之中,杭州知府至多隻是遠遠一望,之後又未及叩拜詢問,所以他應該認不出我來。”
在他們說話之時,對麵牢房之中,喬雁兒不安地來回走著,瑕月拍拍身邊的草垛,道:“你走很久了,不累嗎?過來坐一會兒吧。”
喬雁兒依言停下腳步,卻沒有坐下,而是“撲通”一聲跪在瑕月身前,眼圈通紅地道:“夫人對不起,是我連累了您,都是我不好,若您與四爺有什麼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瑕月扶起她,溫言道:“傻丫頭,說這個做什麼,你放心吧,我與四爺都不會有事,隻是暫時被困在這裡罷了。”
“您不明白。”喬雁兒垂淚道:“萬花樓的勢力遠比您想得更加龐大,升堂開審之時,咱們必敗無疑,若僅我一人也就罷了,我隻擔心會連累您與四爺。”說到這裡,她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勸你們離開的,這樣就不會有事了。”
瑕月安慰道:“是我與四爺決定留下來的,與你無關。”
喬雁兒哽咽道:“可是……咱們現在是被關在大牢裡,我真的很擔心,不然……”她咬一咬牙道:“我跟林嬤嬤走,這樣你們就會沒事了。”
瑕月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訝然道:“你不是說過,絕對不會再回萬花樓嗎?”
喬雁兒深吸一口氣,低頭道:“自從父母過世後,您與四爺是唯一對我好的人,我絕不能讓您二位有事,萬花樓……”她咬牙顫聲道:“至多不過一死罷了,左右這世上也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
瑕月微微一笑,拉過她的手柔聲道:“放心吧,你我都會沒事。對了,你是哪裡的人?”
“回夫人的話,是錦州府。”隨著這話,喬雁兒露出緬懷之色,“以前的日子雖然清貧,什麼活都要自己做,但父母很疼我,每次乾完活回來,總會帶一些好吃好玩的東西給我,還說要多掙些銀子給我出嫁之用,可是我還未出嫁,他們就已經……”說到後麵,她已是語不成調,無法說下去。
瑕月撫著她的手掌,眼底掠過一絲不易見的疑色,“事已至此,再難過也無用,相信你父母在天之靈,也希望看到你好好的活下去。”待得喬雁兒止了哭泣後,她和顏道:“對了,你說要做許多活,都有些什麼?”
喬雁兒抹了淚道:“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些洗衣掃地,做飯喂雞的活罷了,我已經習慣了,後來父母見我喜歡識字念書,便將他們攢了許久的銀子拿出來,讓我可以去私塾旁聽。”
“女子無才便是德,尋常人家中很少會有父母願意出錢供女子念書,你父母實在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