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令她欣慰的,就是弘曆與瑕月始終沒有和好,在她侍候的半個月裡,弘曆隻去了坤寧宮兩次,且聽說,都隻是去看望十二阿哥,與瑕月說的話,兩次加起來都屈指可數,相較於胡氏與夏晴的擔心,喬雁兒巴不得弘曆與瑕月永遠不要和好,甚至是反目成仇,互相攻擊,以泄她心頭之恨。
這日,喬雁兒又是一無所獲地從養心殿回到自己的住處,剛喝了一口水,便看到金玉走了進來,連忙喚了聲“金玉姐”。
金玉隨意應了一聲,然後從自己枕頭下摸出一麵小銅鏡細細照著,這個金玉雖然年紀不輕,卻頗愛打扮,聽紅菱說,她一直盼著有朝一日可以入了弘曆的眼,飛上枝頭變鳳凰,不過她這個年紀,再加上容貌又不算出色,怎麼想都可能,偏偏金玉始終存著幻想,所以明明到了年限,也沒有出宮,她願意這樣想,彆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喬雁兒眼珠子微轉,走過去道:“金玉姐,聽說你以前是在禦茶房做事的,還差一點做了那裡的管事是嗎?”
金玉看也不看她,冷冷道:“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沒什麼,我就是一時好奇所以問問,這幾天我在皇上身邊侍候,看每次皇上要用茶,都是喜總管或五公公親自去禦茶房沏,好似那邊很缺人似的。”
金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缺人呢。不過皇上的飲食一向由喜總管與五公公負責,從不假人之手,以免有人動腳。”
喬雁兒心中一顫,堆了笑容道:“那可是皇上,誰敢對皇上不利?”
“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小心一些總是好的,再說這宮裡頭可不是什麼太平之地,害人之事屢屢不絕,之前你不是還幫著指證周全與鄭九加害魏答應嗎?禦膳房的總管以及禦茶房的總管之位,非對皇上忠心之人不可任。”
喬雁兒虛虛一笑,心裡卻是沉得很,若依著金玉這麼說,她豈非一直沒有機會對弘曆下藥?或許那些人會有疏漏之時,但藥一旦下了,就要下足時日,偶爾一次並不能達到高斌在信中與她說得效果,她該怎麼辦呢?
正在這個時候,紅菱抱著一堆衣裳走了進來,看到喬雁兒在,連忙道:“雁兒,我那裡還有些事,這些衣裳你幫我送去辛者庫,記得叮囑管事,讓他洗小心一些,上次送來的衣裳,有好幾處都勾了絲,幸好能補上,否則被喜總管,非得一頓重責不可。”
喬雁兒聞言,笑道:“知道了,我這就送過去。”說著,她接了衣裳往辛者庫行去,在經過一條小路時,斜刺裡閃出一條人影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喬雁兒眼皮微微一跳,盯著那人道:“是你?”
此人正是之前提醒喬雁兒,瑕月五日後要為其賜婚,並告之葉方與張泉皆被瑕月的人盯著,讓她得以避過其耳目的神秘人,也即是……江豐!
江豐躬身道:“給喬姑娘請安。”
喬雁兒往邊上避了一步,道“江公公行錯禮了吧,我可當不起。”
江豐笑嘻嘻地道:“喬姑娘得皇上看重,哪會受不起。”
喬雁兒知道他將自己當成一心想要攀龍附鳳之人,也不說破,道:“江公公來尋我可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