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簡攤一攤手道:“這是我除了下藥之外,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了,若是喬姑娘你不滿意,我也沒法子。”
喬雁兒思索片刻,道:“也罷,此事奴婢去想辦法,不過有一件事,還請院正應下。”
方簡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但他有把柄在喬雁兒手上,隻得道:“還有什麼事?”
“皇上得病傳召太醫時,請院正為皇上診治。”喬雁兒的話令方簡浮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急忙問道:“為什麼?你還想做什麼?”
喬雁兒笑笑道:“到時候,奴婢會再來找院正,總之你千萬不要忘了,否則後果如此,想必不用奴婢提醒。”說罷,她屈一屈膝離開了太醫院,留下忐忑不安的方簡。
有方簡的條子,禦藥房很快就給她抓了藥,回去煎了給紅菱服下後,果然沒有再腹瀉,疼痛也漸漸緩了下去,不再如刀絞一般。
紅菱感激地道:“多謝雁兒,要不是你連夜奔波,怕是我連命都要沒了。”
喬雁兒笑笑道:“哪有這麼嚴重,再說,咱們同住一屋,本就該互相幫助,多虧院正大人心腸好,不僅開了方子,還特意寫了張條子便於我去取藥,要不然我也沒法子。”
金玉在一旁打了個哈欠道:“你是沒事了,可憐我啊,一夜沒睡,待會兒還得乾活呢。”
“辛苦金玉姐了,待會兒的活,我多做一些就是了。”如此說著,她又對紅菱道:“紅菱姐你折騰了一夜,疼痛也還沒未消,就不要起來了,好生歇事,左右事情也不多,我來做就是了。”
紅菱勉力撐起身子道:“這怎麼能行,我已經沒大礙了,還是……”不等她說完,喬雁兒已是按著她躺下道:“行了,與我還客氣什麼,好生歇著吧。”
紅菱定定地望著喬雁兒,眸中閃過內疚之色,喬雁兒過來之前,小五曾將她單獨喚去,讓她監視喬雁兒的一舉一動,並仔細留意其是否藏了什麼可疑的東西,每隔幾日,她都會伺機搜一遍喬雁兒的東西,然後告訴小五;之前倒是覺得有什麼,可是這一次,喬雁兒為了她的事連夜奔波,又是跑太醫院又是去取藥煎藥,自己卻如此騙他,心裡實在過意不去,無奈命令不可違,她至多隻能在小五麵前,幫喬雁兒說幾句好話,讓小五不要再疑心她。
之後兩日一切如常,不過天上卻是淅瀝瀝的下著雨,一連下了數天也不見放晴,反倒有越下越大之勢,這日,弘曆批閱完了奏折,起身往外走去,這幾日,他隻要看完了折子就會去禦花園走一走。
四喜知其心意,連忙取了傘跟在後麵,一到養心門,便看到一個人影淋著雨在掃地,仔細看了一眼,卻是喬雁兒,後者看到弘曆過來,連忙擱了條帚過來行禮,弘曆接過四喜手中的傘,走過去替她擋住細密的雨絲道:“你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