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萱垂目道:“其實這些年來,娘娘對臣妾一直多有照拂,些許茶葉根本不足以報答娘娘之恩,您又何必如此見外呢。”
胡氏望著片片疊加沉在盞底的六安瓜片,涼聲道:“令嬪可真會說話,難怪能夠曆經這麼多年而聖寵不衰。”
“娘娘過譽了。”魏靜萱一邊應付著一邊猜測胡氏的來意,無奈胡氏自進來後便一直在論茶葉,不曾提過一句彆的,令她無從猜起。
胡氏瞥了她一眼,道:“本宮身邊的小德子,昨日無意中得到一封信,本宮瞧著像是令嬪的筆跡,又怕看錯了,所以今日特意來讓令嬪鑒彆一番。”隨著這句話,她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魏靜萱,後者有些疑惑地接過,待得展開信封之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雙手也不住地顫抖,幾乎無法拿住信紙。
下一刻,她抬頭,死死盯著神色淡然的胡氏道:“你怎麼會有這封信?”
毛貴就站在她旁邊,也是嚇了一大跳,他明明親手將這封信交到魏家人手中,怎麼會在胡氏手中,這……鬨鬼了不成?
胡氏撥弄著護甲,涼聲道:“本宮怎麼有這封信不要緊,要緊的是這信中所說的事。”說到此處,她話鋒一厲,一字一句道:“有人想要借十二阿哥得天花一事大做文章,令前朝不寧,後宮不安,如此居心叵測、造謠生事之人――該誅!”
魏靜萱被她說得心頭劇跳,雙手終於不堪那張信紙之重,令它落在地上,胡氏冷冷看著這一切,漠然道:“如何,令嬪辯彆清楚了嗎?”
毛貴急忙撿起信紙,道:“不是,這絕對不是主子的筆跡,若娘娘不信,可以讓主子當場纂寫比對。”
胡氏沒有理會他,隻盯著魏靜萱,許久,後者緩緩出了一口氣,對滿麵急色的毛貴道:“放心,貴妃娘娘很清楚這封信不是出自本宮之手,否則這會兒就不是在永壽宮了。”說著,她朝胡氏道:“娘娘,臣妾說得對不對?”
胡氏涼聲道:“這封信雖非你所寫,卻是從魏府截到的,魏靜萱,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無中生有,中傷十二阿哥!”
這會兒,魏靜萱已是冷靜了下來,自毛貴手中接過信紙,朝胡氏屈膝道:“這封信到底是不是從魏府截到的,臣妾不知,不過有一點很肯定,那就是此信並非出自臣妾之手,料想應該是有人故意嫁禍臣妾,還請娘娘明察,莫要中了小人的奸計。”
胡氏冷哼一聲,道:“魏靜萱,你心思倒真是細膩,連寫給家人的信,也找人代筆,你就不怕本宮找出那個代筆之人嗎?”
“根本沒有這回事,臣妾又何懼娘娘找尋。”說到此處,她又道:“不過……娘娘真以為這是無中生有的事嗎?”
胡氏眼皮一跳,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