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赫君還霸道的將任長央往自己身後一拉,任長央踉蹌半步,那張瘦小的臉就完全躲在了他的背後。她愣愣地看著他的後背有些發呆,這就傳來了赫君還說話的聲音,“皇上的消息得到的可真快啊。”
嗅到了赫君還言語中的警告,廖天禁充耳不聞,隻是一笑,伸手指著身旁的位置說,“豫王爺大駕光臨明月城,朕卻才剛剛得到消息,若是讓他國知曉了朕如此的待客之道,那豈不是給南平蒙羞。所以才讓黃將軍用了些冒昧舉止,還望豫王爺莫怪才是。”
“隻是本王的王妃想要看看明月城的最後一場雪,本王就帶著她前來瞧瞧,隻可惜王妃身子有些抵不住這明月城的惡寒。況且本王與王妃隻是微服私詢,又怎麼好打攪皇上呢。”說著,赫君還也是牽著任長央不客氣地坐下。
“豫王爺一直以來都是孤寡一人,好多人可都是急得很。這怎麼幾天沒有消息就有了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王妃。”這時候侍女們連連徐徐地端著菜肴一一擺下。
“本王素來看中的是緣分。”一句話敲定了來由。
廖天禁又是一笑,“不想豫王爺有了王妃後,這話說得也是帶著幾分柔情蜜意。”
“多謝皇上讚賞了。”
在旁聽著他們對話的任長央,感受到了一股濃鬱的火藥味。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眼前這兩人都是人中之龍,即便是表麵上安靜,那私底下已經是打得火熱。
此時此刻的任長央難得感覺到了一股燥熱感。
這時候,廖天禁的聲音又是響起,“豫王妃喜歡明月城,也是南平的榮幸。不過呢,朕聽說大酉的邊境瑤城在七日後會有一場大祭祀,隻可惜了朕離不開,也是看不到這大酉才有的風俗祭祀。”
大酉最出名的就是祭祀大典,他們也是最崇尚巫蠱術的。隻不過這祭祀太過殘忍,每一年的祭祀都是要用活人來做祭品。任長央曾經在史書上看到過關於大酉祭祀的過程,若是說六國她最不願意去的就是大酉。
這邊赫君還已經給任長央倒上了一杯奶酒,溫和著語氣問,“王妃可想去一睹為快?”任長央剛舉起的杯子就頓了片刻,她也是笑得嫣然。
“全憑聽王爺的意思。”
“今年這大祭祀可是有趣了,不知瑤城的毛城主是從哪裡搜集了一百個北朝人,來做為這一次大祭祀的祭品。豫王爺,你來說說,這北朝已經滅亡數年,這能存活下來的北朝人自然也是散落各地隱姓埋名,你說這毛城主哪裡來的本事,讓他就找到了一百個?”此時的廖天禁已經是拿起筷子,好心情的夾著一塊牛肉放在嘴中,“來,豫王爺豫王妃,這些菜色都是我明月城的特色,來了明月城不吃這些就離開,那還真是白來了。”
聽著這番話,任長央已經是腦子一片空白,十指發白,寒意從腳襲遍全身,仿佛連身體裡的血液也是瞬間凝固了。甚至是連赫君還桌下對她的小動作,她也是完全感受不到。
祭品是她的子民!是她僅存不多的子民!
赫君還已經察覺到了任長央的反常,眉頭也是蹙起來了。他沒想到廖天禁會說這番話,北朝二字足以讓任長央情緒不穩定。
看著苗頭已經不對勁,赫君還鎮定的雙手抓住了任長央的肩膀,關懷備至地樣子,“恙兒!恙兒!是不是又覺得身體不舒服?”
在任長央抬頭,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呆木地看著赫君還的時候,他直接暗中點了任長央的睡穴。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