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早上的雨,讓傍晚的時候,那天邊的彩霞格外的金黃,漫天都是。而那依稀的黃昏透過窗戶,落在了書櫃上,以及他們的側身。
尤其是尹龍將一身明黃色的太子服,在黃昏的光照射下,那錦鍛上的金絲線都在泛著淡淡的光。還能清晰的看到那雙狹長的眼眶上細長的睫毛。
那張麵具下的容貌,任長央還記憶猶新。
沉默了許久,任長央並不想在這些事情再過爭執。
至少半年過去了,她也算是清楚了,她被追殺被扣上子虛烏有的事情,那都是拜尹龍將所賜。
想當初她以為何東言是個姑且能保安生的人,所以她暫且留下。其實不然,那些都不是意外,而是刻意安排。
光想到這裡,任長央本該有著憤怒,可偏偏她沒有,反而是更加的安靜。她抬頭,心平氣和的問,“那個黑袍人是誰?”
看著眼前那雙早已經波濤洶湧的眼睛,可臉上卻能偽裝得那麼平靜如水,尹龍將也是莫名得笑了起來,他一度以為任長央心裡是有他。“你還是沒有變,對你無關緊要的事情,你根本不會在乎那麼多。”
“不,你錯了,我在乎的東西有很多,隻不過我會考慮哪些事情我會更加在乎。”
“本太子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了,其他的本太子不會再回答。”
“那好,我不要住進湫梨園。”任長央瞥過頭,看到了窗外的景色迷人,她的燥火消退了不少。
她料想到尹龍將不會告訴她,她也是抱著僥幸的心理試一試。
她想著,既然自己在縉江了,那麼見到那黑袍人也不會太難。至於江山闕歌圖,她現在有些懷疑,縉江的那一份會不會已經被尹龍將給拿走了。
聞言,尹龍將雙眼一凝,臉上也是暗沉下來,可也是消失得極快,“這湫梨園本就是本太子為你建的。”
“尹太子,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曾經是東翟的將軍夫人,而如今是豫王妃,可並不是你的太子妃。”任長央認真地一言一語告訴尹龍將,話音剛落,尹龍將就已經抓住了她的一隻手,逼著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任長央,你是本太子的!從一開始就是!”那霸道的占有欲,表露無遺,那強烈的壓迫感更是壓的任長央喘不過氣來。“命中注定我們是在一起的,你跟赫君還同樣也是有名無實,你們甚至還沒有拜堂成親,如此一來你們算什麼夫妻?”
隻見任長央不明思議的一笑,掙脫了尹龍將的手,轉身就走到書桌上,那上麵還擺著許多已經批好的奏折,明銳的眼睛粗略掃過一切,“尹太子,彆忘記了你如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