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是可憐啊,來,俺再喂你吃點。”
菲姐同情的說道,陸雲蒸勉強的點點頭,菲姐將粥一點點的喂給陸雲蒸。陸雲蒸隻能睜著眼睛眨啊眨,心裡有千言萬語難以開口。
而整個身子都是拆骨的痛,所以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那被公蟾咬中的手掌處,已經開始在潰爛。
“喝完粥你好好休息,俺去割點豬草。看你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好不了,隻能俺一個人忙了。”
陸雲蒸感激的看著菲姐眨了眨眼睛,現在恐怕隻有菲姐管自己了吧。之前覺得菲姐不好,現在才發覺,這個王府裡,還剩有人情味兒的就菲姐了。
“你的身子很軟,扶著你的時候,就跟扶了個軟柿子似的,俺覺得這樣可不行,晚上俺給你燉點大骨湯,補補骨頭。”
陸雲蒸刷的流下一顆淚來,感激的點點頭,菲姐看這陸雲蒸的樣子,搖了搖頭,
“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折磨成這個樣子了。王爺就算不喜歡你,也不能這麼對你啊。”
說著菲姐又為陸雲蒸擦了擦嘴角,轉而才站起身來,
“俺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待菲姐出去後,陸雲蒸用舌頭舔了舔嘴唇,轉而張了張口,
“啊啊,啊”
卻隻能發出啊的聲音,根本就說不了話。陸雲蒸活動著眼睛,桑榆,陳旬,這些人根本就不把她的命當命。如果這次能活著站起來,她一定要擺脫這兩個人,不惜任何代價,然後帶母親離開這個旋渦。
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能站起來嗎?桑榆在她身上投了那麼多的毒,離開這個旋渦,她還能活多久。陸雲蒸沒有想到,一次替嫁,竟然會付出如此代價。
而她現在隻希望,她用生命換的代嫁,能值得。宰相府的人有好好的照顧母親,否則,她會發狂的。
清醒了一會兒,陸雲蒸想了一會兒,然後便痛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是被菲姐喊醒的。
“哎喲,你終於醒了,俺都叫了你好一會兒了,來喝湯,大骨湯。”
陸雲蒸點點頭,喝下一口湯,
“有點燙,慢點喝。”
說著菲姐吹了吹,再喂給陸雲蒸。陸雲蒸的眼睛亮了亮,啊啊的叫了兩聲,
“你就不要叫了,俺聽不懂,等你好了再說。”
陸雲蒸在心裡笑了笑,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菲姐卻是一邊喂著陸雲蒸喝湯,一邊說道,
“俺今天去割豬草的時候,聽人說有人到王府外麵鬨事。說咱們王爺殺了他們人,你說這是真的嗎?想想都可怕,這王爺不會哪天不高興了,把俺也殺了吧。”
殺了人,什麼人?陸雲蒸瞪大了眼睛盯著菲姐,菲姐像是明白了一般說道,
“這個人,好像是什麼趙太醫,聽說是宮裡的禦醫了。不知道怎麼的就溺死在了湖裡,但是她家裡的人說,是王爺乾的。就是出了王府後,才這樣的。”
趙太醫,就是那個拆穿自己的人?可是,趙太醫不是打算投奔陳旬嗎,陸雲蒸心生疑問。轉而想到了什麼,房軒,難道是因為趙太醫說了房軒的壞話,所以陳旬下了死手。想到這裡,陸雲蒸哽咽了一下,劇烈的咳嗽起來,
“哎哎,你怎麼了哦”
菲姐趕緊給陸雲蒸順著氣,
“你放心,王爺現在不會對你下手了。但是會不會對俺就不知道了,你說俺還要不要這養豬錢,不行等你好了,俺就把養豬技術交給你,俺不在王府乾了,俺要出去。這裡太恐怖了。”
是啊,這裡太恐怖了,殺人不償命。而且桑榆和陳旬,手段那麼毒,的確不適合菲姐。陸雲蒸眨了眨眼睛,菲姐歎了口氣,
“跟你說也沒用,你現在又不會說話,無聊”
額……
“喝湯吧喝湯吧”
陸雲蒸隻好喝湯,喝完湯,菲姐給陸雲蒸蓋好被子便出去了。
陸雲蒸想著趙太醫隻是詆毀了幾句房軒,便被陳旬的人殺了,而林芝,似乎和房軒似乎有著很大的關係,她現在替林芝受罪,還能活著,真是一個奇跡。
但是就這次來看,陳旬好像不在顧忌她的死活了。竟然打算她沒醒,就埋了,是不是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價值,所以陳旬不在乎了。那麼,處境豈不是更難了。不行,她不能就這麼躺著,她要趕快好起來,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陸雲蒸暗暗下定決心,隻要好些了,就嘗試著動起來,不能就這麼任身體垮下去。
“俺吹燈了啊”
菲姐走進來,關上門,如是說道。陸雲蒸點點頭,但是菲姐沒看到,
“你又不能說話,俺問你乾啥,真傻”
菲姐自言自語了一句,果斷的吹滅了燈。
接下來的幾天裡,菲姐都給陸雲蒸喂著大骨湯,然後照料起陸雲蒸的起居。陸雲蒸也由開始的完全由菲姐背著,攙著,到慢慢的自己用了一點力,墊在地上走。
第四天清晨,陸雲蒸的嗓子終於好了起來。手腳也能勉強的行動了。
“菲姐,我自己來吧”
陸雲蒸開口,菲姐一喜,
“你能說話了”
陸雲蒸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嗯,謝謝你菲姐,沒有你我就死了。”
菲姐不好意思的撓頭,“謝俺乾啥,那俺扶你坐起來。”
“好”
陸雲蒸這才在菲姐的扶持下半坐在了床上,菲姐又拿了枕頭枕在了陸雲蒸的身後。
“菲姐,我自己來吧”
陸雲蒸伸出手去,前幾天還在潰爛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好了起來,已經結痂了。
“你端得起嗎,還是俺來吧”
說著菲姐坐在了床榻上,喂著陸雲蒸。
“菲姐,吃完後,我想下床走走,你可以幫扶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