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囉嗦”
少年埋怨了一句,腳步不減,走到了桌前。兩個人就著桌子坐了下來,
“囉嗦?你這小子,什麼都被你聽了去,你倒是好,現在嫌我囉嗦了。”
少年彆扭的搶過了茶壺,
“她,為什麼會受傷。”
秦少言嘴角一勾,一對眼睛賊兮兮的看著少年,
“你猜。”
少年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不急不忙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秦少言見此,才道,
“算了,你猜也猜不到,還是等我問清楚了告訴你吧。”
少年臉上更是嫌棄了,原來自己什麼都不清楚,還差點匡了他去。
秦少言見少年的臉臭了臭,方才收斂起來,
“好了,不與你說笑了,說見正經事,傍晚的時候,我會再去一趟宰相府,你跟不跟我過去?”這下少年陷入思考中,小眉頭都是一皺一皺的,
“先不去吧,”
剛醒來,就談那些事情,少年心底到底是有些於心不忍的。
秦少言勾唇一笑,“知道心疼人了?”
少年彆過頭去,才不跟秦少言說。
而這個時候,林芝去到了柳枝的房間,看著重病的柳枝,毫不留情的將陸雲蒸現在的不堪局麵全說了出來,立即引得床榻上的柳枝心急如焚,半坐了起來,
“我要去見雲蒸,雲蒸。”
“彆急,會給你機會的”林芝攔下就要掀開被子的柳枝,柳枝一臉病色的瞅著林芝,
“一會兒,你陪我母親去王府探望你的女兒便是。什麼還說什麼不該說,就不用我教了吧?”
“不用,不用”
柳枝連說了兩個不用,林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而此刻,王府裡,陸雲蒸滿頭的大汗,喃喃的喊著,
“吳心,不要不要,吳心!”
守著的婢女見陸雲蒸如此模樣,擔心陸雲蒸有事,立即叫了陳旬。陳旬也顧不上之前秦少言的囑咐了,提前進了門,坐在了床榻上,一隻手握住了陸雲蒸的手,感受著陸雲蒸的溫度,
“不要,不要,吳心!”
睡夢中,陸雲蒸又是喊出聲來,陳旬的心跟著一揪,若是等陸雲蒸醒來,知道吳心已經死了,恐怕,唉,陳旬歎了一口氣,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如何麵對陸雲蒸了。
“咳咳,咳咳”
陸雲蒸卻是咳嗽了幾聲,陳旬立即給陸雲蒸將被子又是掖了掖,就在這個時候,陸雲蒸一把抓住了陳旬的手,陳旬當即就是一愣看向了昏睡中的陸雲蒸。
“不要,不要,要走一起走,一起走”
陳旬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也隻能陪著陸雲蒸坐了一會兒。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陳旬也是坐著坐著閉上了眼,小憩了起來。
直到夕陽西下,黃昏將至,傍晚到來。
陳旬還未反應過來,而止痛藥效慢慢淡去的陸雲蒸,卻是在昏睡中都生不如死般難受。腿腳處,像是被澆了辣椒水一般,難受至極,火燒火燎的。
“嗯”
陸雲蒸經不住輕聲叫了出來,眉頭已然擰成了麻花。
慢慢的,從昏睡中抽離出來,意識一點點的回歸,但是隨著意識一起回歸的便是那痛覺。
“嗯”
陸雲蒸又是痛呼了一聲,出氣都變得沉重了起來,也是如此,那沉睡的眼眸終於睜開了一條縫。
這才剛睜開一條縫,腿腳的痛覺便排山倒海的襲來,讓陸雲蒸難受的臉都皺在了一起。
眼睛越睜越大,意識終於回歸,陸雲蒸還有些不適應的看了看麵前的景物,就看到了那張不願待見的臉龐。
這張臉,自然是陳旬無疑。
陸雲蒸晃了晃腦袋,想起之前偶然間看到了秦少言的臉,那,難道都是夢嗎?
來不及想這些,陸雲蒸的腦海裡,另一個人便竄了出來,吳心。
吳心!陸雲蒸一怔,頓時,半坐了起來,這一坐起來,便驚動了陳旬,陳旬霍然的睜開眼,便看到了瞅著四處的陸雲蒸,不免有些驚喜,忙問道,
“你醒了?”
陸雲蒸焦點這才放在了陳旬的身上,
“吳心了,吳心哪裡去了?”
關於那場大火的意識一點點的回到腦海裡,陸雲蒸一臉著急的望著陳旬。
陳旬心下一哽,這才道,
“你剛醒,先養好身子再說。”
但是陸雲蒸靜得下來,養什麼身子,腦海裡,都是吳心撲在她身上的畫麵。
吳心對著她說,來生再見。
來生……
陸雲蒸的眼眶頓時紅了紅,死心眼兒的盯著陳旬,幾乎是用吼的問道,
“我問你,吳心了?”
陳旬見陸雲蒸這般著急,又擔心著陸雲蒸的傷勢,於是謊稱著,
“他在另一間房救治。”
陸雲蒸這一聽,頓時心中好受了些,但是同時,掀開了被子,虛弱之身,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