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叫聲此起彼伏,每一聲都讓陳旬握緊了拳頭。
而屋子裡的秦少言看著陸雲蒸的狀況,又何嘗不是皺緊了眉頭,但是手起手落,卻是半分不留情,
“啊”
陸雲蒸又是大叫一聲,這一次,活生生的從昏迷中被痛醒。睜開眼便有些恍惚,
“王妃”
秦少言見陸雲蒸一醒,趕緊喚了一聲。
陸雲蒸的眉頭擰的出水來,虛弱的開口,
“秦,少,言?”
“是我,王妃,還有一個人也來了……”
不等秦少言說完,陸雲蒸又昏了過去。秦少言見此,隻能是歎了一口氣,繼續給陸雲蒸上藥。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陸雲蒸的腿腳被一層透氣的白色紗布包裹著,旁邊是一盆淤血,呈黑色。而秦少言則是滿頭的大漢,接過婢女遞上來的毛巾擦了擦,才囑咐道,
“留下一個人隨時照看著王妃,其餘的人將這裡給收拾乾淨了。”
“是”
秦少言舒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陸雲蒸,這才走出門去。一走出去,陳旬便迎了上來,
“怎麼樣?”
“王妃的腿腳已經用了我特製的生肌止痛的藥,不過王妃還是會感覺到疼痛。另外就像是我之前說的,這件事情要慢慢來,需要的是時間,所以還請王爺不要著急。”
陳旬點點頭,又望了一眼門口,
“那本王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嘛?”
“恐怕不行,王妃已經昏了過去,現在需要好好休息,王爺還是等一會兒再進去吧。”
陳旬想了想,也是,但是終究還是心急的,
“王妃大概多久能醒來?”
“這得看王妃自己的意願,”
這句話是陳旬最不想聽的。
秦少言見陳旬一臉的無奈和衰樣,也不像是裝的,這才補了一句,
“不過,傍晚時分應該會醒來一次,屆時止痛的藥效過去,王妃會很痛苦。”
很痛苦,陳旬聽到這幾個字,便是眉頭一緊。
“王爺,若是無事,我便傍晚再過來。王爺也可以先忙忙彆的事情,如何?”
事到如此,
“也好。本王送你出去。”
於是陳旬將秦少言送到了府門口,秦少言已經邁開了步子,又停住了,站定回過頭去,
“還請王爺不要再派人“照料”了,否則狼兄會不高興的,王爺應該知道狼兄的脾性。”
一句話,陳旬的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秦少言竟然公開的說了出來。
“本王知曉了”
陳旬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咽,看著秦少言轉過頭去越走越遠。
而此刻,王芒則是被請進了宰相府裡。
“伯父”
“世侄來了嗎,來,快坐。”
宰相大人客氣的道,王芒走向了右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左邊坐著和陸雲蒸一樣麵容的女子,此女子正是陳旬他們日日找尋不得蹤影的林芝,真正的林芝。
王府裡發生了那麼大的動靜,林芝也是趕著回來了一趟。
“旬王的宴會,聽說世侄去了,今天將世侄請過來,就是想問問世侄,在這宴會上可曾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王芒看了一眼林芝,這才道,
“伯父,想必你們也聽說了,宴會中途發生了大火,火燒死了一個侍從,另外,將林小姐的替身也燒著了,腿腳已經燒成炭色,恐怕伯父這顆安插在王府內的棋子,怕是沒有多大用處了。”
宰相與林芝對視一眼,林芝開口,
“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生大火了?”
“據說是王府上一名女子爭風吃醋所致,不過那女子已經被旬王刺死。”
“據說當天皇上也去了,身邊還帶著一個丫頭,不知道王公子可認得那丫頭?”
林芝代宰相問著,王芒想了想,
“那丫頭是那個替身身邊的丫頭,隻是不知道是否有意接近了皇上,如今跟在皇上身邊。伯父,你們問這丫頭是……”
“哦”宰相應了一聲,“那丫頭是姓陸的丫頭身邊最親近的人,我們之所以問她,是在想,那丫頭會不會知道一些事情,會不會將所有事情都告知給皇上。老夫是擔心,芝兒的身份這個時候暴露。”
王芒這才一副了然的樣子,“伯父放心,現在看來,應該還不至於。否則皇上知道那人是假的,恐怕也不能由著假的坐著王妃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