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孤獨,好獨孤,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母親,你讓我一個人怎麼活。怎麼活下去。母親。”
“母親!”
陸雲蒸半坐了起來,腿腳立即傳來震痛,陸雲蒸悶哼一聲,又昏了過去。
“雲蒸”
陳旬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坐在床榻邊,守著陸雲蒸。直到天亮。
陳旬先醒了過來,看著陸雲蒸臉上縱橫的淚痕,內疚不已。但是還是第一時間,卷起了地上的被子,悄聲走了出去。
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
“你們這是乾什麼!”
一炷香之後,秦少言一走進房間,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陸雲蒸。還有站在陸雲蒸身邊的小鹿。
“秦公子,你來的正好,你快勸勸小姐,小姐非要去看老夫人,可是小姐的腿腳……”
“王妃,你知不知道……”
秦少言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我都知道”
陸雲蒸卻是打斷了秦少言的話,
“但是母親,我必須去看,否則,我就枉為人子。”
“可是你可以等你的腿腳好一些了再去看,你現在……”
陸雲蒸依舊打斷了秦少言的話,眼裡不覺間蓄滿了淚水,語氣也變得自嘲起來,
“以前,就是因為這樣想。所以,我才沒有在母親活著的時候,好好多看幾眼母親,甚至,我都不知道,母親最後走之前,是不是吃了飯,你說母親若是沒有吃飯就上路了,我要不要給母親準備些吃的。準備什麼好了,什麼好了”
陸雲蒸的雙手在椅子上摸來摸去,神色變得有些慌張,讓秦少言看了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王妃,你看,小鹿不是提的有綠豆糕嗎,有綠豆糕就好了。”
陸雲蒸這才想起來似的,恍然點點頭,
“母親最喜歡吃綠豆糕了,最喜歡。”
說著,淚便滑了下去。秦少言趕緊掏出絲巾遞給陸雲蒸,陸雲蒸哽咽的拿起擦了擦。好一會兒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抬頭看向秦少言,
“所以,不要攔我。”
秦少言於心不忍的點點頭,“好,那我陪你一起去。”
陸雲蒸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於是乎,秦少言和小鹿一左一右的陪著陸雲蒸出府,身後是一群侍從。剛上馬車,王府外不遠處的探子便撤走了一個。
“王妃,怎麼不見王爺”
秦少言問道,陸雲蒸眼神一凝,
“殺人凶手是沒資格見我母親的!”
小鹿的手抖了抖。秦少言卻是道,
“王妃,其實,這些天下來,我覺得,也許老夫人並非是王爺所殺,很有可能,這裡麵有誤會。”
陸雲蒸的頭一轉,“不用說了,我不想聽,”
秦少言歎了一口氣,“那好吧。”
“老爺,小姐”
王府外撤走的人很快入了宰相府的一間房間裡。而林芝和宰相大人正在裡麵。
“是不是王府那邊有情況了?”
宰相大人問道,男子立即點頭,
“是的老爺,剛才小的們看到”
說著男子對林芝看了一眼,“看到那個假王妃帶著一群人出了門,而且後麵的人帶的有祭祀的東西,應該是去仙林山那邊。”
林芝和宰相對望一眼,柳葉的死,陳旬對其的大葬,已經讓眾人皆知。但是眾人隻道是陸雲蒸的奶媽。
卻不知是陸雲蒸的親生母親。
自然,大家也知道些風聲,比如王妃以為是王爺殺的奶娘。這彆人都知道的事,宰相府又怎麼會不知道。
“帶了多少人,旬王可是有跟著去?”
宰相大人繼續問著,
“人,大概有三十來人。但是王爺沒有與假王妃一起。”
宰相的眼神一深邃,轉頭看向林芝,
“芝兒,你看怎麼著?”
“看來外麵的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既然陳旬沒有跟隨,那麼這次那個女人出府,是個難得的機會。我正好前去,套套她的話,她現在可還是被催眠狀態,加上對旬王的恨,一定會將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抖出來的。”
宰相大人點點頭,“你與為父想到一起去了,隻是,還是小心點,以防萬一,為父有一個東西要送給你。”
說著宰相遞上一個盒子,林芝打開來看,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那父親,我去了”
“好。”
“王妃,到了”
馬車能行駛的地方隻能到山腳下,車夫勒住韁繩,馬車停穩。幾個侍從上車來,將陸雲蒸抬了下去。
剩下的上山的路,陳旬也安排好了,換成了轎子。
坐在轎子裡,陸雲蒸的忐忑著,林芝,你會來嗎?
和陸雲蒸一樣忐忑的還有,看上去尋常的三十人,卻是三十暗衛。他們的目的很簡單,也很不簡單,保護好王妃,抓住和王妃一樣的人。真的會有一個和王妃一樣的人出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