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哥的事情怎麼樣了?”
石歡走進去,便問道。陳旬看著石歡歎了一口氣,
“現在皇兄將此事交由宰相處理,事情會有些麻煩,但是與杜升真正接觸的人並沒有抓到。隻要杜升不認,本王就不會讓他有事。”
石歡這才呼了口氣,
“我哥現在被關在何處啊?”
想了想,石歡接著問道。陳旬有些難以啟齒,卻還是說了出來,
“審訊司。”
“審訊司?”
石歡當即喊出聲來,大家都知道審訊司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更何況交由了宰相來處理這件事,隻怕是,
“王爺,那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陳旬揉揉眉心,
“你讓本王好好想想,”
“好,那王爺我就在外麵,有事您隨時吩咐。”
陳旬點點頭,擺了擺手,石歡這才走了出去。陳旬跌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中。這件事其實處理的方式很單一,隻能靠杜升自己。沒有證據,杜升扛得住打,那麼事關重大,即使是宰相,也斷不會亂來。可是就眼睜睜的看著杜升被毒打,他的心裡怎麼過的去,陳旬內心掙紮著。審訊司的手段和花樣,絕不是他看到的那麼簡單。
“啊”
杜升的腿部發出脆響,老虎凳已被杜升的血染紅,然而下麵還在加轉,腿上又有人拿著擀麵杖擀著,杜升處在水深火熱中,這個時候,人已經沒了什麼理智,有的隻是無法忍受的痛苦!杜升再一次昏了過去,可是審訊手段卻沒有停下來,一根根針紮入杜升的身體,手指,腳趾,還有頭上。
逼著杜升一次次醒來,一次次昏過去,到最後隻剩下一口氣。才被叫停。
月色撒滿大地,房間裡搖曳著燭火,陸雲蒸坐在房間裡,眼神一直停留在外麵。陳旬沒有用晚膳,也沒有出過門,更沒有人進去,一切平靜的異常。
陸雲蒸暗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想到此,陸雲蒸叫了婢女來,
“準備晚膳吧,順便請王爺過來用膳。”
“是”
看著婢女走出去,陸雲蒸的心裡很矛盾。她怎麼關心起陳旬來了,陳旬用沒用膳,關她什麼事。但是,陸雲蒸咬咬牙,儘量不去細想。
“王爺,現在用膳嗎?”
房間裡,婢女壯著膽子問道,陳旬眼皮也不抬一眼,
“不用。”
婢女咬咬唇,退了下去,正好趕上另一個婢女走進來。
“王爺,王妃請您過去用膳。”
走到門口的婢女腳步頓了頓,
“不用。”
陳旬直接回道,婢女見此,也要退下,突然陳旬抬起頭來,
“王妃?”
“是,王妃特意讓我來請王爺過去用膳。”
陳旬這才站了起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
“好。”
婢女一驚,隨即點頭,門口的婢女也走開了。陸雲蒸看著滿桌子的菜,不知道陳旬會不會來,抬眼望去,正好看見陳旬走了進來。不過,連身影都帶著幾分疲憊,陸雲蒸眼珠轉了轉,然後收回視線,盛了一碗湯,放在了一邊。待陳旬坐定後,推到了陳旬的麵前。
“先喝碗湯吧。”
陸雲蒸說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陳旬端起湯來,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今天為何請本王用膳?如果你想出王府,本王不會答應的。”
陸雲蒸微微一愣,陳旬以為她是有目的的?陸雲蒸不禁在心中冷笑了一聲,隨即想到,誰讓自己之前的所有示好都是有目的了。
想罷,陸雲蒸這才道,
“今天沒有什麼目的,我不想出府,王爺放心吃吧。”
說著,陸雲蒸端起湯來,自己喝了起來。
陳旬奇怪的看著陸雲蒸,猶豫的端起碗來,喝了兩口。
陸雲蒸於是盛了飯推過去,陳旬拿在手裡,卻是遲遲沒有吃。陸雲蒸看著陳旬發愣的樣子,更加意識到是出了大事了。
而陳旬看著一桌子的菜,卻是在想,這個點,杜升一定沒有飯吃,還不知道在麵對著什麼。陳旬的心裡,緊了緊,眉頭皺的更深。陸雲蒸見此,夾過一隻雞腿,放在了陳旬的碗裡,陳旬這才回過神來,
“你自己吃,本王去辦件事。”
陳旬卻是突然站起身來,徑直走了出去,陸雲蒸看著陳旬的背影,也放下了筷子。瞥了眼被她安置在一旁椅子上睡著的小鹿,籲了一口氣。
陳旬走出王府,徑直去了十裡鋪,買了平日裡杜升喜歡吃的烤鴨,又去西街買了鴿子粥,才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審訊司牢房前,
“王爺,上麵交代了您……”
陳旬直接打斷獄卒的話,
“本王不進去,你將這些拿進去,遞給杜升杜公子。務必看著他吃下,本王就在這裡等你的回話!”
獄卒看著陳旬手中的東西,猶豫著,
“這也不能辦?難道上麵這個也有限製嗎?還是你不將本王放在眼裡!”
“不敢,不敢,我這就去,這就去。”
獄卒哪敢看不起陳旬啊,隻能拿著東西走了進去,反正像王爺說的上麵也沒有這種限製。陳旬呼出一口氣,在原地踱著步,還好今夜無雪。
而此刻,養心殿裡,蔡大人正在向陳沁稟報著今日之事。
“皇上,如您所料,宰相大人對杜升進行了嚴刑拷打,腿已經打斷,但是,即便如此,杜升也沒有開口求饒,亦沒有供出任何東西。”
陳沁倒不是很驚訝,
“慢慢來,保住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