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這裡起,顧小雨就被薑闌歌扔給了齊嫂,留他跟她的二人空間。
晚上回屋魏知月沒忍住問:“顧小雨真的是我們的親兒子嗎?”
薑闌歌爬上 床時一頓,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臉色很沉,嗯了一聲。
像是忘了白天的恩怨,魏知月直接朝他湊了過去,盯著他那張俊臉直打量:“我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如果我們真的有這麼大的兒子,為什麼我們還沒結婚呢?”
她嘰嘰喳喳地鬨得慌,薑闌歌把她小臉按在胸膛前,堵住了她的嘴。
半夜的時候,齊嫂突然風風火火地來敲響了他們的門。
“不好了少爺,小雨他發病了!”
薑闌歌冷眸乍開瞬間驚醒,魏知月也是一驚。
發病是什麼意思?小雨是得了很嚴重的病嗎?
聯想到他那句“時間不多了”的話,魏知月心裡悶得發慌,而薑闌歌臉色更是陰沉疲憊。
車上,前頭有司機在開車,顧小雨縮在厚厚的毛毯裡渾身不停地在抖,小臉白得跟麵紙似的。
薑闌歌把他緊緊抱在懷裡,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顧小雨蒼白的嘴唇輕輕囁嚅,聲音細微:“爹地,媽咪,不要拋下我……”
薑闌歌薄唇抿緊,並不開口說話,不過眼底的脆弱與崩潰讓魏知月心裡一驚。
魏知月坐在他身邊,摸了摸顧小雨的小臉蛋,凍得跟冰坨子似的。
她心裡也是急得不行,一邊用手掌輕輕搓著他冷冰冰的小臉蛋,一邊道:“別怕別怕,我們都在,別怕別怕!”
顧小雨渾身依舊止不住地發抖,眉毛皺起,細細的聲音自口中傳出:“媽咪,唱歌,小雨想聽你唱歌!”
魏知月的聲音有些發抖:“你想聽什麼呀?媽咪馬上給你唱。”
“都可以,都可以……”
魏知月吸了吸鼻子,壓住顫 抖的聲音,一邊輕輕拍打著他的腦袋,一邊給他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
顧小雨咳了兩下,“好難聽,媽咪唱歌,真難聽!”
薑闌歌拍了拍他的後背,低聲唱道:“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
顧小雨抽氣兩聲:“爹地唱歌,更難聽!”
薑闌歌:“……”
好不容易把小雨送到了顧遠澤所在的醫院,小雨在病房裡搶救,在醫院的長廊上,薑闌歌抱頭坐著,手肘靠在膝蓋上,雙眸緊閉,無力地喘著氣。
魏知月的心裡也跟著揪痛。
不管顧小雨是不是自己親生的,她這些天來一直都拿他當親兒子,現在看他這樣,她的心裡也不好受。
她沒想到,日盼夜盼要出來那個地方,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見薑闌歌這般模樣,她心尖發堵,伸臂把他抱住。
不過薑闌歌並沒有動彈,依舊抱著頭,渾身有些發抖。
“沒事了沒事了,會好起來的!”
顧遠澤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見薑闌歌這幅模樣,他趕緊轉身去給他拿了藥來,是幾片白色的藥片,讓他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