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走進公寓的一瞬間,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奇怪地看向楊安和。
“怎麼?這麼盯著我看,覺得我很帥?”他的表情相當不正經,配上眼角下麵的那條小刀疤痕,痞帥痞帥的。
趙曉曉自動忽略他的插科打諢,問道:“你不是應該在醫院裡打著牽引麼?”
今天她和阿月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還聽到醫生囑咐他要多再床上靜養幾天,沒想到半天不到的時間,他就出來了。
他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推門進去,“我還以為什麼事,這不是想帶你去看看孩子麼?”
明知道他這麼做必是有所圖謀,但她心裡還是有點過意不去,怕越欠越多,最後沒法還了。
她問:“你究竟想要什麼?”
他要什麼,還得看她能不能給的起。
楊安和的腳步頓住,許久沒有轉身,隻留給她一個剛毅寬闊的背影。
同時,他也在心裡問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這問題要放在一個月之前,他能張口就答:想看到洛南煜跌入塵埃,跪地求饒,俯首稱臣的樣子。
可他現在卻猶豫了。
這是為什麼?
見狀,趙曉曉急了,直接繞到他麵前,盯住他低垂的鷹眸問:“能不能告訴我?我怕我到時候給不起。”
她現在隻剩三樣東西,身體,命和孩子,每一樣都不是那麼容易割舍的,所以,她現在需要有個心理準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捏緊了拳頭,手心滲寒。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開口,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反問她,“如果現在洛南煜站在你麵前,而你手裡正好有把槍,你會不會斃了他?”
這不是他第一次問她這個問題了,每一次都看似在開玩笑,實則透著濃重的狠意。
這次換她沉默了。
男人揚聲,“回答我。”
對上他黑沉沉的眸子,她隻能如實回答,“可能現在還做不到。”
“好!”
他唇角的笑意逐漸擴大,和上次相比,你至少有了那個心思,至於是否能做到,隻是時間的關係而已。
聞言,趙曉曉不由捫心自問。
是麼?難道時間一長,她就能下得去手了麼?
楊安和打斷她的思緒,“好,彆喪著臉了,該乾嘛就乾嘛去。”
短短一句話裡也帶著不易察覺的煩躁。
他最討厭她臉上出現這種無聊的、傷感的表情了,明明被傷的那麼慘,還因為“殺或不殺”的問題糾結這麼久,她的心是有多軟。
她堪堪回神,乖乖去洗澡刷牙,就是沒有聽出他語氣裡的彆扭。
等再出來時,發現楊安和正坐在沙發上喝悶酒。